一路颠簸下来灰头土脸的俊生,背着破旧的吉他袋子,站在城市平整干净的水泥地上,被钢筋混泥土编制的一座座高楼包围,显得格外突兀。
但俊生并不在意,来到当初与唤英一起出入的琴行,进门里里外外四下看了看,都是一些穿着工作服年级尚轻的工作人员。
俊生将吉他小心放到柜台处,漂亮的服务小姐告诉俊生,时间太久琴颈已经变形,请明天再来取。
俊生欲言又止地点点头,走到门口又回头把店里都打量了一遍这才出去。唤英当初就是在这里上课,那把吉他也是老师送给唤英的。不过现在看来,老师应该不在这里工作了。
江边的荷花生得很乱,水看起来混混的,许是时间太久没人打理。顺着荷花看去,倒是对面理发店下面的荷花还比其他处的要强上许多。俊生看了眼落地玻璃窗内的大红色长椅,若有所思地扭头向车站走去。
01 内景 烧烤摊 周日中午
【俊生皱着眉头微躬着背将两手放在背后低头向建民家走去。看到俊生心事重重的样子,建民从冰箱中拿出两瓶放了很久的啤酒放在桌子上,并从厨房端出来几个看上去不怎么热乎的菜,再从地上泡着杯子的脸盆中挑了两个干净的出来,示意俊生快坐。】
建民:你这咋还灰头土脸的?刚从省城回来吗?
俊生:嗯,上午去琴行了。
建民:(给俊生倒酒)想明白了?(给自己倒酒)
俊生:(看着杯里的酒)里面都是年轻人,没有看见老师。
建民:(放下啤酒)喝点先凉快凉快。这么多年了,有些变动也很正常。(举起酒杯示意和俊生碰杯)
俊生:(碰杯喝了一口)理发店倒是还开着,那把长椅也在。(放下酒杯)我想把厂里的工作辞了。
建民:(愣了一下,放下酒杯)就是嘛,我早就让你辞了嘛!
俊生:(拿起筷子)是我自己想明白了。(又放下筷子自己喝酒)
建民:(给俊生倒满)想明白就好,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放下啤酒)
俊生:(看了遍菜又看着建民)老本行啊。
建民:(凑近)还组乐队吗?(叹气)这些年我的嗓子也坏了......
俊生:(环顾四周)你这生意也挺好啊。
建民:(拿筷子夹菜)还是唱歌赚钱,站在台上嘴唇一碰,(边吃边说)多简单。
俊生:(皱眉)不组乐队了,镇子上的酒馆就不错,弹吉他挺好。(喝酒)
建民:(放下筷子)你根本就没有想明白!当初你解散乐队,我身为主唱也什么都没说,就算你当初是迫不得已,那现在呢?(强调质问)你还怕什么?(生气)
俊生:(自己倒酒)别说了,我今天来是找你借钱的。
建民:(拿起杯子喝光靠着椅子看向别处,叹气)出什么事了?
俊生:(握紧酒杯)刘伟把人家肚子搞大,被退学了。
建民:(看着俊生沉默一会后坐起)要吗?
俊生:(喝酒)要。
建民:(点头扶着桌子起身拿钱)和人家好好说,毕竟是咱不对。(回到桌子上放下用塑料袋包着的一万块钱)
俊生:(放下酒杯用手背蹭了一下快流出来的鼻涕)我明天就去厂里辞职。
建民:(给俊生倒酒)啥时候去琴行把吉他拿回来?
俊生:(吸了吸鼻涕)店里那小姑娘说,时间太久琴颈已经变形了,让我明天再去。
建民:(把钱推到俊生面前)先把孩子留住。
俊生起身拿起桌上的钱,揣到上衣内侧的口袋里,若有所思的走到门口处突然停下。
俊生:(皱着眉头)啧,建民,昨天晚上玉改怎么会去湖边?(疑惑看着建民)
建民:(眼神闪躲,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不知道啊。(紧握酒杯)散心去了吧?
俊生并没有理会建民的猜测,转身迷迷糊糊朝巷子里走去。
建民在乐队组建上的言语反常俊生是看在眼里的,唤英的出现已经十分蹊跷,再加上玉改从昨晚到今早的安静,似乎一切都太过突然,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想到建民能拿出这些钱给自己周转,俊生此刻又觉得是自己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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