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在远处看见这一幕,他知道出大事了。
“凡是有苦难的人才能找到这里,我能帮什么?”年轻神父在胸口划出一个十字。
“不,我想你搞错了,我们只是进来看看。”陆风说完,看向吴箐,她也附和着点点头。
“哦?”神父发出讶异的声音,接着他又补充道:“这座教堂可不是人人都能进的呢。”
“我们这就出去。”陆风紧随着回答。
“命运,是撑死。”
神父说了一句让吴箐觉得莫名其妙的话。但这话听在陆风耳里却惊起一道波澜,是了难怪这么眼熟,那天在江边就是他。他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之前否认?他在暗示什么,陆风绞尽脑汁思考一切有可能与神父关联的东西,结果一无所获。
“孩子,你有罪吗?”年轻神父的眼睛炯炯有神,与陆风的目光相聚,像是连接起的通道,桥接各自的灵魂。
陆风感到心虚,灵魂的污浊被看透,他变得慌乱不已,抓住吴箐的右手渗出汗液,流淌在手掌之间。
吴箐更加害怕,她把手抓的更紧。
教堂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陆风没有回答,他还在犹豫。神父好像知道些什么,但他又能确定那件事处理的天衣无缝。一时之间,他的确无从开口。
神父极有耐心,他也不催促,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
“我......”
看着陆风欲言又止的样子,神父挥手指向那间玄色告解室,“来这边吧。”
“你先在这坐一会,等我回来。”陆风安慰吴箐。可她紧抓的手丝毫不松开,陆风用双手握住她的手道:“没事的,相信我。”
陆风在吴箐担忧的目光中走进告解室,神父对吴箐笑了笑也转身走了进去。整个教堂就像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居然听不到一点声音。
漫长的等待就在吴箐盯着告解室中度过,也许是半个小时,那扇门终于被打开。陆风走了出来。
“我们走吧。”他似乎很疲惫。
吴箐急忙跑过去扶住他,此时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直接走向大门要离去。就在这时,背后又传来一句话。
“这位女士,在你需要帮助时,我会在这等你。”
鬼才要你帮助,吴箐暗骂一句,不再迟疑,与陆风离开了教堂。
“你都跟他说了什么?”吴箐问。
“没什么,都是以前的事,只是心有愧疚,说出来好多了。”
“你这个样子可一点也不像。”
陆风无奈的笑了笑,“走吧,你该回去了。”
把吴箐送到酒店,看着她消失在大堂陆风才转身招下计程车。十分钟后,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倒在卧室的地板上,连衣服都未脱下。
这一晚,他做梦了。梦里,他看到吴箐赤裸的身体,隔着一面玻璃墙面,他使劲敲打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但吴箐的目光始终没有转来。她在跳舞,摇曳摆动的身体引发了他的熊熊欲火。
陆风是被清晨的汽车鸣叫声唤醒,他看向手表,时间是七点四十,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时间非常充裕。
他先在洗漱间洗澡,然后到厨房烧水煮面,面食是他最喜欢的食物之一。之后,把脏衣服塞进洗衣机,倒上洗衣液,把时间预约在两小时之后,这样他就能在中午时回来晾好。
吃完早餐后,陆风花二十分钟简单整理了家居。接着,与往常一样搭载公交前往美术馆。
到达美术馆时,刚好遇见站在门口交谈的乔治和小亮。
“陆老师。”小亮眼尖,大声喊道。
“陆教授,早上好。”乔治也招呼道。
“早上好,在聊什么呢?”陆风走到两人面前。
“是这样,乔治先生说明天就是展览的最后一天了,所以今天结束后他想复检《明皇观马图》。”小亮抢先说道。
“复检?”陆风愣了下。
“对啊。毕竟上次的事的确让人担惊受怕,再次确保一番也妥当。”小亮在一旁继续说,他对历史文物热爱,由衷的呵护。
“对,对,那就复检。”陆风急忙应和。
告别两人,陆风匆匆赶去馆长办公室。展厅的人相比前几天已经稀落许多,看来再热烈的激情都会燃尽。
“乔治在今天闭馆后要复检《明皇观马图》,你同意了?”
“你这不是废话嘛,他们的图难道我还能不许?”馆长看着陆风一脸欠揍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抱歉,馆长。”陆风这才意识到说了什么,也难怪自己太紧张,这样一来事情必然提前暴露。
再次对说的话致歉,陆风才退出馆长办公室。
“臭小子,在想什么呢?”馆长看着陆风的背影骂道。
时间变得让陆风焦躁不安,虽说一切处理的都很完满,警察应该不会查到自己头上,就算有怀疑那也只能是不了了之的事。但真当事情面临时,心情总会比之平常糟糕,要是被察觉出什么那就真不可收拾了。
下午四点,美术馆正式闭馆。
乔治站在展厅,聚精会神的盯着《明皇观马图》,随他一同前来的鉴定师正在逐个观赏馆内的其他作品。
四名保安人员已经站定在画的隔离玻璃旁,就等馆长过来发话。
“乔治先生,让你久等了。”馆长笑呵呵地从电梯里走出来。
“哪里,金馆长,我们开始吧。”乔治回道。
“行。打开吧,带去保险室复检。”说完,他拿出权限卡在仪器上刷过,并按下密码。
保安们见仪器上的信号灯转绿,便抬起隔离钢化防弹玻璃,轻轻的卷起画轴,然后放进银色保险箱,锁上,交给乔治。
一行人,走进保险室。由乔治打开箱子,随同他前来叫作施耐特的鉴定师铺开画轴。
然后,他拿起放大镜在画面上仔细观察。
“Oh,my God!”他突然惊呼起来。
“what’s wrong?”乔治问道。
“This is a fake.”他抬起头,大声吼道。
“馆长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乔治转而看向金馆长,他的愤怒喷涌而出,眼珠瞪起,胡须在他脸上抖动。
金馆长头冒冷汗,心跳加速,嘴巴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报警。”有人突然开口。
五分钟后,五辆警车停在美术馆门口,另一辆黑色冲锋车开进美术馆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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