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暮春的细雨天,风中的杨柳依依,思绪变迁,铺满了一地的纷纷扰扰。即便是一段倾城的岁月,当年的美好,也只能在梦里萦回。
午后,闲散地倚靠在书桌前,翻看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在她哀而不伤的笔调里,怔怔地出神。一直以来,我都很相信缘分,缘来时当珍惜,缘去时也莫牵怀。可当沉浸在这沧海桑田里,我竟不知该如何去感叹她和荷西的缘分!
滚滚红尘的乱世里,若还能闻到彼此的呼吸,那时候,我便答应你,在烟火的人间沉迷;在风轻云淡的光阴下,不再轻易和你说分离。
在时光的长廊里,在那个炎热的午后,在花叶里,有一个穿着彩衣的女人,一遍又一遍地漆着十字架,漆着四周的木栅。没有泪,她只是在做一个妻子的事情――照顾丈夫。她说,我知道你的灵魂不在那黄土下面,可是五年后,荷西,叫我怎么面对刚才看见的景象在你的身上重演?
仿佛每一段相逢,都是为了明日的离开。既知雨季不再来,到最后都要离别,只不过是早一步晚一步的距离。可仍有那么多人,一往情深地期待相逢。
“在等我六年,让我四年念大学,二年服兵役,六年以后我们可以结婚了,我一生的想望就是有一个很小的公寓,里面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太太,然后我去赚钱养活你,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梦想。”我仿佛看到那个英俊的男子,眉目中全是深情,用约定固守着万千情思。他们在人生的渡口,演绎着悲欢离合,等待着宿命将缘分一次次安排。
这世间,为情而痴,为情而哭,作茧自缚的人太多。而真正所能怨怪的,又岂是风月,而是每个人最本真的情怀。人生的聚散,就像是戏的开始和戏的落幕,次数多了,聚散都从容。无论你多么有悟性,也终究抵不过自己最单纯的思想,那是由心发出最直观的感受。
醉翁说:“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这样的情多无关风月,却又真的离不开风月。他是个智者,没有拘泥于狭隘的离别,而看到人生万象,品尝百味世情。我们每个人,在红尘中,从来不做归人,只做过客。
流水似人生,萍散之后,仿佛连落花,都暗影着慈悲,离别也成了一种对流年的感激。初入人生,我曾纠结于这世间奇形怪状的人际关系里,聚散离合,带来的都只是无止境的负面情绪。负能量接触多了,会对自己感到失望,对未来绝望。它会消耗我对生活的热情,所以像一个智者那样去生活吧,因为只有这样,走过的岁月,才不至于留下一页空白。
情多无关风月,却又真的离不开风月。记得在琼瑶阿姨电视剧《还珠格格》中,夏紫薇对乾隆皇帝意味深长地念出“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那时乾隆皇帝流露出的惊讶和感激,令我记忆犹新。紫薇的理解,或是让他觉得那些过往的辜负,都是情有可原。生命中,有太多东西若是用理性去思考,就会缺少破碎的情。
“缘为冰,将冰拥在怀中,冰化了,才发现缘没了,你需要的是一杯温暖的茶。”能在烟火的俗世间只闻茶香,不奢求年华,才能闲淡由之。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飞过。许多城市都曾留下她的足迹,留下她的故事,但她最偏爱的还是有他的地方。
人生有情,无关风月。回忆至此,愿我再次走进书中的人儿,再次低喃与你轻轻唱: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
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人生有情,无关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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