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无人不渴求,尤其是身处严冬之时。
大雪将近,天也越发寒了。
大地一下子老了,枯叶是它脱落的牙,树皮是它褶皱干裂的皮肤,霜是它斑白的发须,低吼的风是它对病痛不堪忍受的呐喊。
一个人待在屋里,只有下午三点至五点太阳透过窗,才能像绝望的人,看到一丝希望。于是紧紧抓住——身体呈大字摊开,趴在铺满阳光的床尾这大半边,任凭它给你镀上一层暖金,那感觉就像情人从背后抱住了你,整个世界都沦陷在它的温柔里。
这算是一天中最陶醉的时光。
其余时间,一出被窝,手脚犹如浸到了冰水里,变得通红僵直,连码字都变得困难。
一层棉被已然显得单薄,热气难以凝聚,微弱得仿佛人临死前的呼吸。
不得不再罩上一床毛毯,加固防守。躲在里面,不由得想起战时避乱的防空洞。这被子+毛毯,就是我的防寒洞,只有头露在外面,对寒冷做着鬼脸。
突然想着,除了天气的寒,人最怕的该是心的寒。
天寒了,裹得严实些,或者钻进被窝,就OK了。
心若寒了,便没得挽救了,从此处到世界尽头,都下着千年难化的雪。
男人的理性,常常让我的世界下雪。即使躲进防寒洞,也无济于事。
想起曾和他吵架,我眼见着心房的檐上,雪积成冰,冰越结越厚,越结越厚。
他却像一头怪兽,“呼……呼……”,仍不停地吐出冷气,生生造出一座冰窟,把我像罪人般,打入其中。而他冷冷地立于一旁,像自命不凡的工匠,幽幽地欣赏这牢房的制造工艺。
我只觉越来越冷。而他,离我好远好远,远在银河之外。最后,我从头到脚,整个儿被冰封在雪原最深处,连同那争吵的声音和那颗曾爱着的心。
感情的世界里,最怕的就是讲理,因为根本就没理可讲,这里需要的只是爱,包容与理解,与她站在同一立场。你春水般的温柔,便是她心中的日不落,她冬日的暖。
苟能如此,你会发现,涓涓春水从她胸膛涌出,浇灌之处,皆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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