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
木子推开门的眼睛是放光的,一只毛绒绒的蝴蝶犬,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欢快地扑上来,摇着尾巴嗅着脚踝,立起来扒在腿上。
木子笑着弯腰想摸灿灿的脑袋,它又欢快跑到一边,定定地看着,等木子坐到沙发上,它又跳上来,拼命把脑门塞到怀里。
木子从未教过灿灿任何指令,但它自己慢慢学会了许多东西,眨巴着眼睛中,努力分辨着你在说什么。
木子也从未学过画画,更甭提美术,可他凭灵感,在涂鸦中找到自己,用他的话说,废墟涂鸦,涂的是一个年轻人无所安放的灵魂。
因为灵感,他在涂鸦中慢慢有了名气。因为名气,他逐渐规范自己的装备。
喷漆、黑色防毒面具,止痒水,矿泉水,装这些的双肩包,遮住眉眼的大框墨镜、口罩遮住下半张脸,搭配黑T恤、旧牛仔裤、灰色板鞋,让中等身材、中等个子、朴素头发的木子在人群中不起眼。
在串联起人群流动轨迹的公交车里,若说让人多注视一眼也是这严实的包裹,但看过也不知长什么样子。
木子喜欢乘公交车流动寻找拆迁区域,双肩包像背负着秘密,他心里像揣只小鹿。
从围墙的小缺口钻过去,就是废弃的建筑,窄窄的水泥路面坑坑洼洼,堆着碎块砖头;废弃的卷帘门锈迹斑斑,闸门紧闭;塑料、废胎、破沙发等丢掉的杂物零乱地左一堆,右一堆。商铺招牌经过多年的暴晒和水淋,破损早已褪去原先的颜色。
深处,就是墙皮脱落的废墟楼,围墙外的零落的人声和车声彻底被空旷吞没。植物完全占领了这块废墟,野草和老树绿油油,苔藓甚至覆盖了四层楼高的半面。
这块郊区的地开发商圈起来已经好几年,不知是资金问题还是等着地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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