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此刻躺在一间南方窄小的房间里,全身发麻,动弹不得。南方的天儿太热了,她住在顶楼,老式空调的费电程度,外加古镇电费的叠加。她没有开空调,窗户也没有通风,其实此刻的她已然顾不得高昂的电费,只是动弹不得,空调开了她全身发冷,关掉又全身发烫。房间外面下着瓢盆大雨,挂着利奇马台风,楼下的客栈门紧闭着。已经躺了两天两夜,目光痴呆,既想着这些天发生遭遇的事情,又恍恍惚惚的想到了对方年迈可怜的父母,还有那个自杀轻生过三次小她三岁的青希。瞳孔缩小了好多,视力模糊到只能将就隐约看到厕所和床,还有床头边摸的着的打火机与烟。阿一不知该如何抉择,去起诉又认为太为难青希一家人,放过又觉得自己承受了太多,这是她三十二年来最让她恐惧,失望和痛苦的事情。就在此刻她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青希母亲发来的,信息的内容是,“阿一,我们修车赔了一千四百块钱,但实际修是需要三千多,请你把钱转过来好吗?”前半分钟还起身空难的阿一,内心的愤怒让她的毅力发挥到极点。 阿一是个爱美的姑娘,虽说不喜浓妆艳抹,但平时还是让人看起来干净大方的一个姑娘,也许此刻,用姑娘来称呼她已然不是很合适,因为阿一有一个八岁的儿子,有一段年失败凄凉的婚姻。没有男方的经济条件好,也没有争财产。在离婚前,她没有跟前夫去争孩子,包扣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儿子,那是她十月怀胎,整整吐到生每天咬着牙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能不难受,比任何人都难受,包扣孩子的父亲。都无法感同身受,但她已无力再去坚持,前夫把她按在沙发上前夫用了菜刀和水果刀来吓唬她,当时阿一不满五岁的儿子就站在眼前,前夫把阿一按在沙发上,在她头部的两侧用水果刀来回刺。阿一从小就晕血,那个时候的她眼前全部是血,虽然只是幻觉,阿一的面容是昂着头倔强的看着前夫,但内心却从头到尾都在发软。阿一是逃出去的,临走前跟不到五岁的儿子说了一句,妈妈不会不要你的,等妈妈好了就来接你。逃出门后,阿一拉着满满两个大的行李箱,她在楼道的镜子里看了看自己,凌乱的头发,红肿的眼睛,还有被泪水冲花的脸庞,她掏出来化妆粉饼,整理了一下头发,补了一下被弄花的脸,当下定了去拉萨的火车票,阿一有慢性支气管炎,可那个时候的她,对着镜子说,就算在西藏出现高原反应,还能比这五年此刻发生的事情更凄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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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天却赐予她一张极其年轻的脸孔,干净纯粹的眼眸。阿一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随意的穿了一身还算保暖的健身衣,在瓢泼大雨的晚上,不顾客栈院子里邻居的劝阻,身上批了一条浴巾,在所有人都在多将近十几级台风的夜晚,阿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因为离青希家有将近三十公里的路。她并不想闹事,要钱,只想问问青希的父母,当时的她下定决心,就算被大雨淋透,被台风刮跑,就算两天两夜没吃饭,没敢睡觉也想去当面问问青希的父母,看似一对善良可怜的中年夫妇,又是如何在阿一对她们那么好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绝情的事,说出那样让人不可理喻的话,还有那个曾经承诺过阿一那么多那么多后来却对阿一说出不会对她的身体和工作带来的损失承担任何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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