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我正在伏案工作,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一抬眼,我看见一位面色潮红的妇人正睁大双眼、四处扫射,似乎在搜寻什么。“可能在找某个人吧”,我不在意地低下了头,继续我的工作。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突然,我的身后方响起了一声“炸雷”,打破了办公室原有的宁静。我转过头,看见刚才那位妇人怒气冲冲地用手指着一位女老师,大声喊道。她噼里啪啦地继续数落:“你凭什么对我孩子说,你死过来干嘛?你就是这么当老师的吗……”隔壁桌的、隔壁办公室的许多老师闻声而来,有的走近了劝说那位妇人,有的靠近了了解事态的发展,还有的只是隔窗观望几眼就走。这种时刻,男老师显示了他们的威严和重要性。几位男老师先后走上前去与那位妇人讲理。很明显,妇人正在气头上。她说话又急又快,像机关枪扫射一般,根本不给别人插话的空隙。不管别人在说什么,她只反复强调一点:“老师对我孩子说,‘你死过来干嘛?’她凭什么让我孩子去死?!”被她指责的那位老师倒是显得镇定,始终坐在椅子上,看她不依不饶,才转过头来面对着她,瞪着她说:“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怎么做才对?”妇人没接老师的话茬,继续竹筒倒豆子:“你以为你是老师就了不起吗?还为人师表咧!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怎么不这么说自己的孩子?!”她越说越激动,随手抓起隔壁办公桌上的一本书猛地摔了下去,微胖的身躯也随之一抖。劝说的老师有些看不过眼了,开始喝止她,不容许她在办公室撒泼。更有老师跑出去找保安和领导了。 “战争”还在继续,妇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还在重复自己的话语。哪怕那位老师后来对她说:“我说的是开始的‘始’,不是你想的那个死”,她依然不相信:“你们真有文化,连‘si’都有好几种说法。” 最终,保安和领导来把那位妇人拉走了,这场闹剧才得以平息。 后来,不知道是领导做通了思想工作,还是这位妇人冷静想想,可能是自己误会了老师,不该那么冲动。昨天再见她时,她已平静了许多,愿意听领导的安排,愿意公开道歉和写检讨。但她依然只在乎一个问题:“我道歉过后,我的孩子是不是能马上进班?” 哎,这妇人是护子心切啊!她的焦急、她的泼辣、她的大闹,其实源于内心深处的爱,只是这种做法欠妥,甚至可能伤害到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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