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红楼梦》若干遍,一直舍不得写林黛玉,怕把她写“俗”了。
小时候看《红楼梦》,直接被曹公优美的文笔击倒,复杂的人物关系零乱了我的视线,无法来得及喜欢谁,不喜欢谁。后来87版电视剧《红楼梦》深入人心,”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真是刻画得入木三分,由于当时我的年龄小,看不透更多的人生,觉得薛宝钗端庄大方,王熙凤’处事圆滑,史湘云开朗大方,反而觉得林黛玉“小性儿”,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竟然越来越喜欢林家大小姐---林黛玉,
(一)她才是最单纯、最美丽的女孩,也是最幸福的女孩。
最美丽的女孩曹公笔下的女孩首先都是漂亮的,比如贾家的四位小姐--元迎探惜。元春虽无明确描写,但是既然是贵妃,一定是漂亮,而且戴上凤冠,雍容华贵。迎春呢,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但是用“二木头”来定义她。探春则是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用“敏”和泼辣定义探春。惜春太小,身量未足,形容尚小。用“冷”形容这位聪明的小妹妹。
这么漂亮的四姐妹被黛玉一遭进贾府,全部灭掉,那我们来看看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这是怎样的描述呀,眉、眼、脸都漂亮,最赤裸裸的是掉眼泪也好看,喘气都美,行动起来美、不行动坐着也美,心灵比比干还灵气,外貌比西施还漂亮。
我们再看看书中对其他人的描写吧,李纨形如枯槁,王熙凤丹凤三角眼,最有竞争力的宝钗也不过如此: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又品格端方,容貌丰美。老婆子、丫鬟故意气黛玉,就说宝钗美,宝钗的确美,但是就是呆美人,刻板教条,装腔作势,哪有林妹妹的仙气和灵气呀。
在文中只要觉得长得漂亮点的人物描写很少拿宝钗做对比,每次都拿林黛玉做对比,例如秦可卿像黛玉,香菱像黛玉,晴雯像黛玉、五儿像黛玉、芳官儿像黛玉……,这就致使有些看官觉得贾母、王夫人不喜欢黛玉,其实不是,而是她们眼中时时都“看”着黛玉,啥都和黛玉比,但是每次不是像个身材,就是像个眉眼,像个灵性,其实不及黛玉的零头,更多的是东施效颦。 而书中之拿秦可卿和宝钗做了一次对比就没有了。
曹公这还不满足,通过宝玉的口送黛玉“颦儿”的名字,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又通过讲故事说黛玉是机灵的小老鼠,原来是一块香玉(香芋),玉是多么的温和圆润呀,变相的还是说宝钗不如黛玉温润。最最过分的是通过薛蟠的口,在宝玉被魔怔的时候,忽一眼瞥见了林妹妹,风流婉转,酥倒在哪里了。
薛蟠一贯骄奢淫逸,为了香菱只扔下钱,看都没看,转身就上京了,宝钗是他的亲妹妹,算是美女,所以他眼中哪有美女呀。但是看到林黛玉直接就酥软了,这黛玉得漂亮到什么程度呀。而且从后面的一个片段推断,薛宝钗有一次和黛玉开玩笑,说让她嫁给哥哥,薛姨妈说你哥哥那不是侮辱了黛玉妹妹了吗。这说明真有可能薛蟠回家和薛姨妈说想娶林黛玉,但是实在觉得太不配和夺玉大计也就算了。
(二)最聪明和有才情的女孩
之前说过古代的大家小姐培养的不仅是女红,还有琴棋书画和读书。曹公在文中通过林黛玉进贾府询问黛玉读什么书,黛玉最开始答已经读到《四书》,但是一听贾母说迎探惜不过认识几个字,宝玉再问就说自己也没读什么书了。其实这时她早就比三姐妹高多了,而且私塾老师是贾雨村。姑且我们不分析贾雨村(假语村)的寓意,但是以贾雨村的才华林如海直接可以推荐给家政安排给个官当吧,说明他还是很有文学造诣的,那么他来教黛玉,又被林如海托付上京投靠贾母,说明贾雨村还是相当的有才华,那么黛玉的教学水平也是相当高的。
书中不断的描述黛玉的才情,例如贾元春省亲,让宝玉,贾环和姐妹们作关于《大观园》的诗,宝玉抓耳挠腮,宝钗是宝玉的一个“绿蜡”典故之师,而黛玉觉得也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直接替宝玉写了一首诗《杏帘在往》,结果不仅元春夸黛玉、宝钗写的好,而且夸宝玉有一首写的不错,也就是黛玉替他写的这首,其中“十里稻花香”一直也被我们经常引用一下。
如果说黛玉的妈妈贾敏教育过女儿,贾雨村是黛玉的家教后,这时她的启蒙教育水平是相当高的,但是自从黛玉进了贾府,也就没有老师了,那后来她是怎样学习的呢?---自学。
书中描述当时的社会背景,男孩子是读书的,由一个宗族一起筹钱建立学堂,然后所有的适龄男生都上学,这里明确的说贾代儒(假代儒-假的代替大儒)是老师,而女生没有明确谁是老师,但是提到未出格的女孩子是由李纨领着,但是李纨的水平太差,只认得几个字以及女红也不出色,导致迎探惜的水平也一般,探春稍微灵性,偶尔写几句过得去的诗。那么黛玉来了,一切家用起居和迎探惜一样,说明老师是差不多的,况且她的身体状况,估计十天有八天不会去的,但是她的各项技能如此出众,来源于聪明。
刻板的《中庸》、《大学》让宝玉厌学,这是人之常情,所以小厮们就偷偷的整《西厢记》来哄宝玉,结果正好被黛玉看到,就和宝玉一起看,那个年代一般认为这是艳词浪曲,只有戏子才能学,正经的公子姑娘是不看的,但是黛玉很有灵性,却看出了“原来戏中也有好文”,“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其实在后面的《葬花吟》就写的特别婉转,成为了名篇。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文中有黛玉的地方就有宝钗,对于两个优秀的女孩子,不仅婆子、丫鬟一直不停的对比,就是看官也不停的对比,建立诗社后,无论大小场合,黛玉总是高攀榜首,咏菊花黛玉第一,唯独能抗衡的就是宝钗,那么在咏螃蟹的时候,的确宝钗第一,但是我觉得多少是在讽刺薛宝钗。(见薛宝钗篇)。海棠社没落后,黛玉又重建桃花社,
《桃花行》
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东风有意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
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
………
这首诗大有槛内人和槛外人的意境。
最后在史湘云和黛玉中秋节连诗中,最著名的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由于意境凄冷,被妙玉截止。
当然所有的诗篇都是曹公所做,但是主要都出自黛玉之手,看来曹公及其偏爱黛玉,才刻画了这么才情的女孩子。后四十回可能的确是贾家的转折点,也就没有什么诗的韵味,但是高鹗词的造诣也是了得,只是再没有太多分给有才情的黛玉了。也许是聪敏的黛玉要回天庭报道了。
(三)最善良的女孩
《红楼梦》之所以让人回味无穷,他没有林林总总的教条写法,一味的抨击谁或赞扬谁,而是通过一遍一遍的理解,才能发现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虚伪,什么是善良,什么是世俗。
凡是古代的小姐都会有丫鬟,没出嫁时大丫鬟的地位是很高的,例如元迎探惜的大丫鬟分别是抱琴、司琪、侍书、入画。如果出嫁,大丫鬟是随嫁,如果主子愿意,那么有可能成为通房,如果主子同意,生个一男半女,就可以变成姨娘。这里典型的代表就是平儿,但是由于王熙凤没有儿子,不允许平儿生育,所以一直是通房丫鬟。如前所述,公子也会有大丫鬟,例如宝玉的大丫鬟袭人、晴雯、麝月、秋雯四个,如果公子结婚了,婆家丫鬟的地位和娘家的丫鬟地位谁高呢?其实都不高,随时都可以打发了,也就是撵出去了。但是由于娘家的丫鬟是自己带来的,怕婆家人欺负,所以同仇敌忾,一般先把婆家的丫鬟撵走了。比如典型的夏金桂和宝蟾把香菱打发了。书中太太、小姐对丫鬟的态度,变相的就代表了主子是否善良。
王夫人天天念佛,却把金钏逼的投井自尽,除了赵姨娘坚强的野蛮的生存着,没有一个同龄的姨娘之类的,王夫人多么的伪善。
薛宝钗的大丫鬟莺儿非常“怕”主子,莺儿也是非常心灵手巧的丫鬟,例如帮袭人做女红,帮宝钗宣传金玉良缘,是宝钗非常得力的助手,然而众丫鬟和贾环赌钱玩的时候,贾环赖账,王熙凤冲出去把贾环骂了,宝玉赔了丫鬟的钱,只有宝钗讲:好好的爷儿能赖你的钱。莺儿委屈的放下了钱。金钏喊冤跳井,宝钗明明知道,却说是她失脚落水,多么的虚伪。袭人本来觉得黛玉小气,宝钗大气,又一起在大观园长大,不至于婚后被打发了,结果婚后的确被打发了,宝钗多么的虚伪。
最没想到的就是王熙凤,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物,竟然留着平儿,其实变相的说明王熙凤还有善良之心,所以后来对刘姥姥的态度就有理可依了,那么她的一丝善良给女儿留了一条活路。然而对待尤二姐的心狠手辣就是自己凄惨的结局。
元迎探惜四姐妹的抱琴显然是暴情,一定以死为结局。二木头迎春懦弱的性格不配司琪的勇敢,司琪只能自生自灭。探春的侍书和抱琴一样,随着探春的命运而活,冷面小惜春早早的看破红尘,入画你随缘吧,哪来哪去。
我们再看看黛玉对待下人的态度,雪雁太小,于是贾母把鹦哥的大丫鬟给了黛玉,也就是紫娟,看看黛玉怎么对紫娟,一次也没有难为紫娟,按道理,黛玉那么爱哭,就算紫娟劝说,黛玉也可以大小姐脾气一撒,连打带骂的,一次都没有。而且紫娟的地位极高,是林小姐的代言人和管家,例如紫娟帮黛玉和薛姨妈提亲,如果薛姨妈真的不是为了宝钗夺宝玉,何尝不能做媒呢。例如紫娟帮黛玉管潇湘馆,一次也没见过鸡飞狗跳的。比如嬷嬷雨夜送燕窝,林小姐特别知道人情,耽误了您的发财机会,抓了很多钱给嬷嬷。对待雪雁呢,也没有不好,依然那么好。
这里面就有袭人看人不明之处,袭人被踢了窝心脚后躺着休息,晴雯摔坏扇子宝玉讲了两句,晴雯就和袭人吵起来了,“好好的姑娘都没挣上呢,还我们、我们呢。这时黛玉来了,开玩笑说大过节的争粽子吗?说一直把袭人当成好嫂子,暗喻她真诚的觉得袭人是房里人,即便晴雯不开门,黛玉也说算啦,不要追究丫鬟的失职啦。如果她真的和宝玉结婚,断然不会赶走袭人、晴雯的。
那书中为什么那些嬷嬷、丫鬟一直“编排”林小姐呢?甚至薛宝钗扑蝶诬陷林黛玉,其实就是因为黛玉太优秀和善良了,她的母亲是贾敏,外祖母贾母,正经的嫡出,如果黛玉不是仙草需要回天庭,她一定会嫁给贾宝玉的。文中只有薛宝钗算是嫡出,但是还是商人之女,根本没有竞争力,她不必和别人争风吃醋,而且她天性善良。
(四)她是活泼的女孩子《红楼梦》书中描述比较活泼的女孩子是史湘云和晴雯。由于开篇“还眼泪”就定义了林黛玉,所以黛玉就戴上了多愁善感、小心眼的帽子,其实她真的不是小心眼,而且骨子里是很活泼的。那么从进贾府说起,黛玉进贾府时年龄尚小,所以安排和宝玉起居,就是和贾母在一起,当然和宝玉在一起玩耍,在一起久了,自然感情好。那么在黛玉来之前,谁经常来,也和宝玉特别好呢,就是史湘云。黛玉的介入有没有给史湘云带来伤害,书中表明没有,黛玉来之后,湘云来了每次还是和黛玉宝玉在一起,甚至到了大观园,每次来也是住在林姐姐那里。湘云是个大话唠,黛玉其实也很活泼,如果黛玉真的小心眼,完全可以把湘云赶出去。
这里面就有邢蚰烟住在迎春哪里,结果婆子们嫌贫爱富,说邢蚰烟日常起居用他们的银两啦,二木头迎春什么都不说,其实心中是否介意真的不知道。但是从来没听说黛玉、紫娟表示厌烦湘云,湘云来黛玉这住一样是花黛玉每个月的银两的。黛玉取笑湘云“二哥哥”说成“爱哥哥”,湘云生气,就拿宝钗姐姐比黛玉气她,黛玉也生气,但是转眼两个人又好啦,怎么能说黛玉小心眼呢。
黛玉是官宦家庭,而宝钗是商人之女,但是黛玉竟然骂人,这是真想不到的。有一次,贾宝玉中午来扰林黛玉午睡,黛玉道:“你就歪着。”宝玉道:“没有枕头,咱们在一个枕头上。”黛玉道:“放屁!外头不是枕头?拿一个来枕着。”这要是出自高鹗之口,看官保证不同意,这么完美的林妹妹,怎么可能骂人。但是却是曹公之手,哎呀呀,这一段,看的我直笑。林小姐实际是一位真性格的女孩子,不像薛宝钗那么虚伪,迎春那么懦弱,探春那么泼辣,惜春那么冷漠,她是有血有肉,敢爱敢恨的活生生的林可人。后来她骂紫娟,黛玉啐道:“你这几天还不乏,趁这会子不歇一歇,还嚼什么蛆!”哈哈,显然这种骂也是假的,就像和姐妹说话。
刘姥姥进大观园,王熙凤的目的并不是真的取笑刘姥姥,而是让刘姥姥博得贾母一笑,而贾母也不是拿刘姥姥取笑,而是她的年龄活明白了,知道朴实中的大放异彩的人生道理。但是园里的小姐妹们不知道呀,刘姥姥吃饭的精彩表演,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姐妹们笑弯了腰。贾母让惜春画大观园,要有人物的,类似于《清明上河图》吧,林妹妹说可别忘了大蝗虫呀,比喻的活灵活现。
黛玉还和王熙凤开玩笑,王熙凤更乐啦,在贾府她掌管大权,别人不是巴结她,就是怕她,宝钗太阴险,迎春太木讷,探春虽然泼辣,但忙着和赵姨娘、嬷嬷、丫鬟们纠缠不清呢。只有黛玉聪明,智商能和王熙凤PK,王熙凤说喝茶就是他家的人啦,隐喻嫁给宝玉。黛玉害羞了说二嫂子:“什么诙谐,不过是贫嘴贱舌讨人厌恶罢。
邢蚰烟的寒衣当了,当票不小心被湘云捡到,二人看不懂,就扑通扑通的跑到宝钗那去问,这是什么呀。结果宝钗骗她们,这是旧的单子,没用的。于是两位小妹妹就信了,扑通扑通的又跑出去玩啦。多活泼呀。
大观园初次建海棠社是探春建的,没几期,后来什么柳湘莲跑了,尤二姐死了,探春管园子了,一大堆事,结果就停了。那么黛玉重建桃花社,她是社长,每天来潇湘馆报道,她能是哭哭啼啼,小肚鸡肠的人吗?因为她需要还眼泪,除此之外,黛玉是一个活泼、真性情的人。
(五)最多才多艺的女孩
前面说了,大家女儿除了读书外,其实还有琴棋书画,最重要培养的是女红和管理家庭。
我们还是从名字来看,元春、迎春、探春、惜春连在一起是原应叹息。她们的大丫鬟的名字是抱琴、司棋、侍书、入画。四姐妹擅长的分别是“琴棋书画”,在单项上薛宝钗都不如这四姐妹。在这四项上,各姐妹各有所长,好像之前不成文的规定,不互相PK。但是林黛玉呢?其中琴,黛玉的房里就弹琴,而且即便高鹗的续中,也提及了黛玉的琴,说明她的造诣很深。另外就是书,贾政出去当官,给宝玉留的作业就有抄写,除了探春给了二哥哥几张,剩下不够的都是林黛玉给写的。贾宝玉的字流传到外面都可以变成达官贵人求的字,说明相当不错,那么黛玉比他和探春还好还多,说明黛玉的字是一流的。惜春画画的时候宝钗表现了内行,这一点没有体现黛玉。
但是女红上,黛玉绝对是第一名。书中描写宝玉的针线活物品是绝对不穿外面买的,那么就是贾家自己做。但是可不是谁做宝玉都穿的,主要做的好的丫鬟是谁呢?是晴雯,其次是袭人,莺儿,但是作为女红姑娘谁做的好呢?其中探春做的鞋宝玉穿,史湘云做的宝玉也穿,但是由于史家没落,所以湘云在自己家有做不完的活,所以不给宝玉做啦。那么这时候薛宝钗出面拉,说给宝玉做贴身的兜兜,代表宝钗做的也不错。但是做的最好的呢?当然是林小姐—林黛玉啦,做的荷包呀,精致至极,结果和宝玉怄气剪啦,葬花做的花袋,还有宝玉小时候腰带等,虽然淡淡几笔,却把黛玉的手艺给描写出来啦。
最后就是管家,明面上管家最棒的就是王熙凤、薛宝钗、探春。王熙凤是出了名的狠,薛宝钗是奸,而探春是苛刻。分别在《王熙凤篇》、《薛宝钗篇》、《探春篇》描述了。但是从来没有人提及过黛玉的管家本领。但是书中有一段黛玉嘱咐紫娟:“把屋子收拾了,撂下一扇纱屉;看那大燕子回来,把帘子放下来,拿狮子倚住;烧了香就把炉罩上。”首先黛玉把潇湘馆管的井井有条。再看看抄检大观园,宝钗没敢让检查,溜走了。司琪偷情,探春霸道,入画私自带物品出府入府,怡红院晴雯鸡飞狗跳,只有林黛玉没有什么,管理的井井有条。王熙凤生病,探春替代管理,所谓的兴利弊害的时候,黛玉的评价是: 要这样才好,咱们家里也太花费了。我虽不管事,心里每常闲了,替你们一算计,出的多进的少,如今若不省俭,必致后手不接。”其实黛玉心中是有算计的。林如海去世后,黛玉回家处理丧事,全权贾琏处理,当然很多人分析贾琏贪污了很多,但是到底给黛玉留没留嫁妆呢,其实留了,就是在贾母处,所以王熙凤才说过几年宝玉一娶,黛玉一嫁,明面上都需要钱,但是黛玉的钱还是在贾家。这就是贾琏大胆的和鸳鸯暂时押点东西的缘由,使用的可能就是黛玉的嫁妆,黛玉也是知道的。所以即便黛玉不直接管理贾家的财产,实际她是知道进进出出的账目的。
(六)她不是凡人,她是仙
黛玉这么优秀,为什么后四十回大跳水,贾母变脸,熙凤狸猫换太子,宝钗嫁给宝玉,看官每每不能接受,其实如果如开篇所说,空空道人带着一块顽石,让他去温柔乡走一回,那么宝玉是谁,就是假宝玉---真正的石头呀。
每每有人猜测黛玉的结果时,不是叹息没有和宝玉结合,就是注重她是上吊死,抑或吃药死的,咳血死的,跳水死的,其实各位看官都不必纠结她怎么死的,如果这时我们看看《红楼梦》的开篇,黛玉是谁,她原本是绛珠草一枚,后来得神瑛侍者所灌溉的雨露,渐变女人体型,后来变成了一个仙女。由于一直欠着神瑛侍者的情,于是决定下凡走一遭,还完眼泪就回天庭。那她还可能在尘世间结婚吗?那她至于上吊,跳水这么惨吗?高鹗的续中黛玉日渐羸弱,焚了诗稿,咳血而死虽然不太美观,但是至少比猜测她上吊把舌头吐出来,跳水捞出来尸体肿胀好吧,吃毒药遗留出难看的五官强吧。所以高公所续宝钗宝玉大婚之时她静悄悄走了还算合理,但是如果她别咳血,就是日渐消瘦慢慢的消失了,那就更好了。(我觉得啊)
原因她不是凡人,她是绛珠草,是仙女。那她的眼泪给谁了呢?是假宝玉吗?宝玉是神瑛侍者吗?都不是,曹公的高明之处就是没说谁是神瑛侍者。但是顽石的确是顽石,当顽石的所谓灵气用尽后,也要回归天庭,这时宝玉就是凡人一名,该结婚结婚,该学习仕途经济之道就去赶考。
于是就是开篇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所有的一切都是《红楼》梦一场。
通过绛珠草、顽石走一遭,真正要表达的是: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在蓬窗上。说甚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辗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七)她是最幸福的女孩
这时我们再回过头看黛玉,她是天然的,必然无父无母,所以在文中父亲林如海,母亲贾敏早早的就去世了,但是她缺少爱和家庭吗?没有,她生活在荣国府,外祖母贾母视她为掌上明珠,她的伙伴贾宝玉视她为仙女下凡,像糖一样含着她,宁荣二府的上上下下一干人,为了巴结贾母和宝玉,像星星一样的捧着她。她的一生干净,才情,美丽,轻飘飘的来了,轻飘飘的走了。她的眼泪是为了还情,所以流泪的时候也是那么美。如果看官认为她不过人间走一遭,不计较她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流眼泪,不觉得黛玉是最纯真、幸福的女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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