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是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它贯通古今,熔炼百家,自成一派,是一座艺术宝库。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可以说读了《红楼梦》,再看其他的一些文学作品,应有“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受。作为中国人,不能不读《红楼梦》,且要不止一边地读,才能慢慢地读懂、读透。
以前曾读过多次,然不止一次地中途停止、放弃。有时间的原因,有方法的缘故,更是阅历的因由,以至于读不下,读不懂,及至读不透。所以,读书实际就是在读自己,进而去用书度自己。人常说:“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读书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什么时间读什么书,什么心境读什么书,也不是率性而为的,往往与某一时间我们的某一心境不谋而合。
疫情宅在家,时间便相对充裕。这样的境况,唯有读书才不负韶华。自然,我就又捧起了《石头记》。这次阅读,受职业习惯影响,我先对其做宏观的把握,再去细细品读细处。确实与以往不一样,看来做任何事除了心境与情怀之外,方法也是很重要的。期间,为防止自己半途而废,毅然报名参加了简书组织的“以读攻毒”在线读书打卡活动,自律他律结合,感觉效果很好。
在阅读期间,我对《红楼梦》慢慢有了较以前更为深刻、全面的认识,略做总结,与大家交流:
1.神话故事的活化运用。
作品以通灵玉和绛珠草的故事导入,让故事有了厚重感。而这些故事便来自古老的神话传说,好多细节来自《山海经》等早起的文化典籍。这些东西虽然不是确切的历史记载,意识是物质是反映,即这一传说不一定真实,但空穴不会来风,所以它从一个侧面反应出一定有过类似的事情存在过。况且,这些神话故事在中国几乎是家喻户晓的,有这广泛的群众基础。
《红楼梦》用大荒山、女娲补天石的情节,无异会增加小说的可读性。虽然书中自称是用“满纸荒唐言”来诉说“一把辛酸泪”。但这些情节的出现却使小说读起来并不荒唐,反使人倍感亲切,引人入胜。
2.度脱剧模式的叙事方式。
小说,就是讲故事。那么在故事的叙述过程中,用什么样的叙事方式尤为重要。曹雪芹不是生活中历史真空中,隋唐以来的文学表达形式,经历长期历史发展,积累沉淀下大量的优秀的、有广泛群众基础的一些文学叙述和表达方式,度脱剧就是众多形式之一。
“度脱”即超度、解脱之义,它本是佛家用语,是指超度解脱万物有情生死苦厄之意。“度脱剧”是神仙向凡人说法,使之解脱,引导他人入仙道的一类杂剧。其情节模式:“被度者”通过“度人者”的帮助,经过度脱的过程和行动,领悟生命的意义,最后得到生命的超升——成仙成佛。
整个红楼梦的宏大故事背景中,大量地运用“度脱”模式来描述、推进情节发展,从而使故事发展有章可循。《红楼梦》中,“度脱”主要是僧和道来实施的,只有结果如何,也是因人而异,各有特色。
在“僧度人”中,有“度英莲”,“度黛玉”和“读宝钗”。在“道度人”中,主要是度士隐,度贾瑞还有度“柳湘莲”。在这众多“度脱”故事中,僧度的大都是女性,而且结果都没有度成功;道度的大都是男性,几乎都成功了。但不论结果如何,了解小说的这种叙述方式,可以很好的从复杂的人物和事件背景中理出头绪,清晰地看清故事脉络和发展趋势。
3.儒释道的中华文化内核。
《红楼梦》之所以被誉为集中国文化之大成,原因之一,就是它有着儒家、道家、佛家思想的共同参与。也就是说,中国文化的哲学主体,全部参与进了情节发展,构成了一个三元共在的庞大的哲学参照系。《红楼梦》儒、道、释熔于一炉,在贾宝玉的心路历程里,体现得最淸晰、最完整。儒家思想帮助他建立了对他人的爱,这是社会性维度;道家思想帮助他联通了内在心灵和外在天地,这是自然观维度;再有,佛家思想帮他释然了生死,这是生死观、存在观维度。在《红楼梦》里,尤其是第一主角贾宝玉身上,中国传统价值观的整个体系,凝结为他的个人心灵史,儒释道,一个也不少。
4.诗词歌赋无所不包。
在《红楼梦》中,你可以读到中国古典文学中的各种文体类型,从表面看是一个文学天才的炫技。但深入去看,散落在情节中的诗词歌赋,完全跟人物打成一片,推动着故事的发展,烘托着不同场景的气氛,承担着故事的点题。在这里面,诗是活的,人也是活的。而且诗词歌赋还是全书隐性文本的重要组成部分,服务于作者精心设计的象征符号系统,更是“证空”和“证情”主题的载体之一。诗词歌赋在《红楼梦》的文本里,就像是奇妙的艺术催化剂,让这部小说魅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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