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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不老,人亦老

中秋不老,人亦老

作者: 何莉莉 | 来源:发表于2018-09-23 09:36 被阅读0次
    中秋节还没来,母亲已是三个电话问候,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中秋节到了,家乡的麻子月饼你们想吃吗?

    要说起这麻子月饼,小时候总吃不够,所以年年都盼过中秋节,可年年都吃不够,于是,年年盼,年年盼,盼出了心底的那抹柔情。

    成年后,不盼中秋,它却来得好快。我总跟母亲说,中秋一过没多久就要说过年了。母亲总笑着说你这过得也太快了吧。如果把一年缩成一个礼拜,中秋节相当于礼拜三,过完礼拜三,一周所剩无几,过完中秋,离年又近了。

    农村过节,都会提前准备,过节的前一天准备着过节的吃食,那会条件真苦,这吃食除了月饼,就是去给外婆拜节的糖果,肉之类的食品。有一年的中秋,赶上表姐订婚,远远的就见表姐夫一手拎着酒、月饼、水果,一手拎着好大一只鹅,没进家门,就听到白白的肥鹅“嘎嘎嘎嘎嘎”地叫声,到家,解开脚上的绑绳,把它关进了罩子里(一种用竹子编织而成,专门用来关鸡鸭),好家伙,还不安份,用手去摸它,“小心它啄你呢”母亲一旁提醒道。

    我蹲在罩子旁看着那只鹅,那么近的距离都不能摸它一下,想着等会它就要变成我们的美食了,有点伤感,而表姐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红了脸,柔了眼,大人们都在忙碌着这个节日,无人顾及到我的心情和这只鹅的命运。

    “水开了,九妹。”舅妈在厨房大喊,掀开罩子抓住那只鹅,一人抓住翅膀,一人把住双脚,手持一把刀,地上一碗放了盐的水,拔掉头顶上的毛,一刀下去,血溅到地上、母亲的脸上,鹅煽动着翅膀,在大盆子里奄奄一息,抽搐着,脚伸直。翻开的水端了过来,倒在了刚僵硬的身体和雪白的毛发上,脚软化了。用火钳上下翻动换面,目的是让鹅身体的每个毛发都被开水烫到,这样有利于后面的拔毛。

    我忘了她们是怎么把那么大只鹅的毛发拔干净的,花了多长时间弄干净那只鹅。外婆带着我吃着别人送给她的龙须膏,喂到母亲嘴里的时候,母亲站起身,摸着像是受了伤的腰,嘴里“吱吱吱吱”的轻声呻吟道,“腰断掉了”,她吃进龙须膏说道。

    女人拔毛,男人下厨,舅舅的厨艺是没得说的,他三下两下把那只大鹅剁成了几大碗,这边准备着跟鹅一起煮的芋头,那边开锅烧鹅。没想过学厨艺,所以连厨房都没进,我用扫把把地面清扫干净算是完成了最后的这点活,接下来就是聊天坐等开饭了。

    那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吃鹅肉,那汤简直绝了,带点芋头,黏黏的,味道鲜美可口,吃得揉肚子,硬是撑着喝下两碗。

    再后来吃到鹅肉,是一年高中同学聚会,怀着老四到姑姑家拜中秋节,表姐张罗着几桌人的饭菜,还特地请了厨师。我托着两个都叫丽萍表姐的福吃到了两次美味可口的鹅肉,这辈子终生难忘。

    当吃成了一种文化,会不自觉地想起家乡的纯正原味的美食来,尤其是逢年过节。思人、思物、思景,思三点融合在一起的那抹味道。

    “月到中秋分外明”,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即将到来,你是否还会像小时候那样与家人围坐共聚天伦,亦或是挑着小灯笼,啃着月饼喊上小伙伴穿梭在乡间小路?还是跟我一样,拿着手机,隔着屏幕,看着那一个个的号码,一张张的图片,满怀深情吾无声:不能回家光思念徒增伤感。

    今夜,倾醉月光之下,缓了流年,慢了岁月。这场中秋,没有童年的温馨,只有满心挂怀。

    如若可以,我愿意选择淡定从容,隔着文字的烟雾,写一抹柔情,渲染墨香,用最深的遥望,辗转走过的风景。

    中秋,这个有着浓浓快乐、刻骨思念、无尽诗意、满满祝福的节日。祝福那么多,总有一暖潜入心怀。

    诗人说,故乡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我想说,心有快乐,心有思念,心有希望,心不会老去。

    天上明月夜,中秋永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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