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寡欢的老罗斯突然死在了楼梯间。整个公寓十八层住户惊惧不已。
尸体是奥罗夫太太首先发现的,因为老罗斯就像瘾君子寻药,在午夜,扒在九层奥罗夫厚重的金属门框上。当寂寥孤单的夜晚一次次来临,深受梦魇之苦的太太一次次彷若切身亲临黑猫抓挠锈蚀单层玻璃的情景,那种刺耳又绵长的声音,终于使她冷汗如雨,浑身湿透地惊醒。在确定不是梦境而是现实后,奥罗夫太太发现了扒在门把手上的老罗斯。
老罗斯神色惊恐,仿佛死前亲眼见过魔鬼。头发凌乱,眼窝通红,碎喳喳的小胡子上粘着呕吐的碎屑物,他经年累月的褪色白汗衫了无踪迹,反而太太见到的是一个浑身赤裸的醉汉,右手指尖血流如注,浓重刺鼻的酒气与血腥味构成诡异的祭奠氛围,使得胆小的奥洛夫太太竟扑通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发现这一重大事件的另一个人是一对年轻
夫妇,就是那天午夜,忙碌一天的史密斯夫妇一路顺着螺旋向上的楼梯,黑鸦森森地怪叫,空气湿黏略腥,两人互相搀扶着到了九层,发现奥洛夫家门户大开,老罗斯赤裸躺在地上……
第二天,十八层公寓的所有住户临时聚会。地点就在十层老罗斯的房间。这一切都是公寓的保安约翰安排的。
未过四巡的他稍显年轻,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鼻梁高挺,一身灰褐色风衣,加上抵自脚尖的长裤,看起来帅气逼人。当然或许他做事方式十分子嫩轻薄,也许是年轻人的通病,对于那个大家都讨厌的老头死,他只是想息事宁人,弥补自己的过失。
在大量老头狭小臃肿的房间后,他对角落堆集的甘蔗酒瓶厌恶不已,还有从霉迹斑斑天花板掉下来的老灯泡,从昏暗角落里爬出的生物,成为他们的乐土,比如狼蛛,蚂蚁之类的。总之,在这里毫不费力的可以推出这里的主人是一个邋遢醉酒,整天独居的人。
上午九点,十八层公寓的成员终于到齐。
“老罗斯的死,我们现在都很心痛,所以喊大家一起来提供线索。”约翰正气凛然地开口道。
“我们先说。”开口的是那对夫妇,他们说起了当晚的遭遇,强调奥洛夫太太和老罗斯都倒在地上,罗斯浑身赤裸,有酒气。
在座的人都点点头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真可怜,好端端一个人这么死了。”胆小怕事的克拉说道。
“你小子别说话,老子没见过所有的住户?只要凭老子的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大汉巴斯说道,并亮起巨锤般的拳头表示。
“还是要请奥罗夫太太说几句当时的情况。”约翰勉强维持着会议的纪律。
“他当时左手扒在门框上,我……”太太忍着剧烈的头疼,零星地说着当时景况。
“酒气,罗斯之前和别人喝的?”
“不不,老头一直单身一人”
“罗斯有朋友吗?”约翰试图展现自己的影响力,向眼前的不上心的住户们问道。
眼前的这些人显得陌生而骨感,公寓生活大抵如此,即使是一墙之隔,如果不甚了解,连死活都不管的。
一片死寂。
在巴斯无数次向约翰瞪眼嘲讽之后,约翰象征性地说了一句,“那就暂告一段落。初步定议是酒精中毒。”
“嗯”
“就这样吧。“
“小约翰做事还是令人满意的。”
对此,约翰腼腆地笑笑,巧妙表现出自己不是很得意,还是年轻的样子。
接下来的一切都显得顺风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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