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太沉重了,我还是喜欢用“爸爸”这个名词去称呼。我的爸爸是个年已半百的老头,瘦小,发白,脸沧桑,在我的印象深处,他是个话不多,喜欢习惯性的对旁人笑笑的人,偶尔认真的时候很严肃,还让我有些畏惧。我不记得他的头发是从什么时候白的,不过特别清楚的发现他的头发白的很明显的时候是我上初三的那时,给我送考的那天,下车回头看了眼还在旁边注视着我的爸爸,额头的那嘬已经白的不像话了,是那种灰白,白的比灰的多。那时,我突然意识到,来店里的人,已经没有喊过“小高”这个称呼,不知什么时候就成“老高了”,过渡的时间有多久,我却丝毫未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跟爸爸已经不会很自然的打招呼了,交流甚少,哪怕从住宿学校回来,就一声“爸爸,我回来了”,“嗯”他看了一眼,依旧忙碌着。我也快速的跳过去,找妈妈去了。就偶尔在饭桌上,讨论个国家最近发生的大事,最近比较感兴趣的新闻,然后才会蛮有兴趣的聊会。饭毕,一切又回归淡淡的你忙我去的平静。他是个寡言的人,老实,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找文字看看,报纸,书刊,只有碰到经常来店里的熟人,才会笑嘻嘻的多说会话,或者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帮忙做个家务搭把手,聊会天。好像我跟他交流并不是很多,也许是无从说起,也许只是将言语包含于行动上并不想多说什么。他也懂,我也懂。不多说。
我记得,从初中,到高中,还有大一的时候,我好像那个时候,脾气特别暴躁,特别是对家人总是不耐烦,大部分原因是他们对我学习的管制太过严厉,而我,又特别厌烦学习,两者一冲突,导致我躁狂不已,找着事儿来气他们,觉得让我妈气的破口大骂好像很爽,我爸是气的脸色都变了,感觉面部肌肉在抽搐,我依然不为所动,那个时候,应该是最不懂事的时候吧。
估计依稀懂事的时候,是从大一快结束的时候,在外求学,不免想家,偶尔放假回家,又捣鼓点事出来,气爹妈一顿,记得每次坐返校的大巴,爸妈,谁送我,都会一直耐心的等着,一个在车窗旁,一个在车旁,妈妈说过“怎么每次走,都是不欢而散”,我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气总是要发出来,伤害他们,默不作声的,等车发了,离家远了,心里还是舒畅了,默默想起我妈看我的一脸落寞,我心里有点感觉到不安了,开始有点后悔了。估计是多次经历了返程路上的内心自白洗涤才慢慢开始意识到爸妈的不容易,自己的不懂事吧。
真正开始懂事的时候,估计是经历了那次对于我,对于家庭来说最大的变故,仿佛,恍然间,一直给我避风挡雨的房屋,塌了,好害怕,真的好害怕,那段时间,我哪怕躲自己小屋里,我都在发抖,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那阵子,看着妈妈自己忙前忙后,精神身体压力如此大,还护着我,从前的小女人,此刻间要撑着这个家,想想从那个时刻,我妈就开始了她最苦的生活。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要学会自己坚强过,但是那一刻后的一段时间的恍惚后,我给了自己一个决定,要做个大树,为爸妈,为家人罩着一片天。
虽然像我今天这样,仅仅在一个效益一般的医院,拿着不多的薪水,干着不急不慌的工作,我爸妈仍是很开心,他们很容易知足。平时,我尽可能的回家看看,打打电话,开始操心各类与他们大大小小的事,尽量让她们心里踏实点。不管怎么样,过去是回不去了,未来,还得好好期待,现在虽然苦,但是一家人扛着,会变好的!
父亲节,爸爸,我愿意成为你的大树,用余生的力量去为你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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