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熄灯准备睡觉时,隔壁又定时传来了小孩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尖利。睡意顿时全无,重新打开灯,准备追剧。
隔壁小孩已经不是第一次哭闹了,天天晚上如此。每天晚上睡觉,都要受此煎熬。长久以来,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小孩的父母并没有加以制止,听之任之。何必电视的跟电影院放电影一样,我在家里听得非常清楚。有时候播放战争片,我还以为天上又打雷了。
实在是忍受不了,就跟房东反映了情况。房东答应很隔壁商量一下。这样,我睡了一个星期的安稳觉。一个星期后,恢复如前。
有天晚上,孩子还是哭闹不止。他母亲大概十听烦了,将孩子扔在门外,关上门。孩子哭声愈发的响亮,他母亲却在屋里大声说道:“你不哭了,就进来。如果继续哭,就待在外面。”
孩子并没有听母亲的话,哭得越来越厉害。我听得有些愤怒,打开门一看,小男孩大概3岁左右,脸上挂满了泪珠。穿了见小背心,看到我开门了,停止了哭泣,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怒气瞬间减半,想上去安慰小孩。
孩子的母亲突然出现了。她大概是听到孩子不哭了,打开门拉孩子进去。看见我,什么话也没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而我见到了这位母亲,她不是我想象中的青春靓丽。她穿着一件普通的T恤,素颜却极其憔悴,脸上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近”。她对待小孩的动作极其粗鲁,仿佛小孩不是亲生的。
好几次上班回家,看见她家的门虚掩着。她正在卖力的做家务:做饭、洗衣服、拖地,她丈夫坐在电视机前面,悠闲的看着电视。
她的两个小孩在床上玩玩具,偶尔把她刚擦的地弄脏了。她就会破口大骂:“谁让你们踩的?我刚拖完。你们两个败家子,不知道我很累吗?”
她的丈夫工作回家就是享受妻子的服侍与亲子之乐,其余一概不管。每次听到的只有她愤怒的大骂或者警告,她的丈夫从未发声。
一家四口,挤在一个单间里面,仅靠丈夫收入维持家庭用度。在深圳这样的大城市可谓是捉襟见肘。
周末出门时恰好看到小孩母亲带着两个小孩出去买菜,小孩很懂事的自己下楼梯,他妹妹则一直要小孩母亲抱。小孩母亲既担心小孩的安全,又得抱着妹妹。只好一手拉着小孩,一手吃力的抱着妹妹,一步一步的往下挪。
一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却被隔壁的哭声吓醒,这次是小孩母亲的声音。她边哭边抱怨着生活多么不容易,带小孩多么不容易。而我第一次听到了她丈夫吼她:“那我赚钱就容易了?你天天待在家里做饭,带孩子比我工作轻松多了。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小孩母亲的哭声戛然而止,隔壁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东西砸在墙上,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夹杂着两个孩子的哭闹声,格外刺耳。
“让你带小孩也带不好,天天晚上哭。我说什么了吗?我一直在忍你,你可别让我忍无可忍。”愤怒的男声在隔壁响起,紧接着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隔壁的哭声依旧没有停止,哭声更大了。不仅有小孩的哭声,还有大人的哭声。
从此后,小孩母亲便不再责骂小孩。两个小孩显得异常的乖巧,而上次吵架的丈夫也和好了。
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过日子,只是没有了小孩的哭声我倒有些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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