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一番彻骨寒,哪得梅花扑鼻香”,这曾是赵一诺最喜欢的诗句,也是支撑她一路前行的格言。宋范成大《梅谱·前序》载:“梅,天下之尤物,无问智愚贤不肖,莫敢有异议”,但梅之傲骨与赵一诺像又不像。一个唯唯诺诺,一个生来高洁;一个暗淡柔弱,有个独占枝头。人之所以为一种复杂的动物,大概就是因为连自己都看不透自己,赵一诺也看不懂自己。
记得中学语文课上,老师讲陶渊明的《桃花源记》,老师提问同学们,如果能见到桃花源的人你会对他说什么。其他同学都说要告诉他们不要逃避生活,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赵一诺的答案是:“很羡慕他们幸福的生活”。老师听了笑着问:“难道你现在不幸福吗?”面对老师的问题,赵一诺沉默了。那时的她对幸福两个字虽理解不深,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快乐——因为父母无休止的争吵。
小孩子总是天真,她努力缓和父母的关系,终究无济于事。所以赵一诺的童年就是一个人躲在角落听争吵声伴着摔东西的声音而流泪的日子。赵一诺似乎是一个爱哭鬼,任何一点小事都能让她流泪,但她的流泪是无声的泪,只管那温热的液体顺颊而落,偶尔发出一两声的呜咽就戛然而止,转而一副笑颜示人。赵一诺是软弱的,也是坚强的。
原生态家庭对人的影响一生无法抹去。尽管如此赵一诺知道,父母依然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她也爱他们。
夏已入尾声,但天还是一样的闷热。赵一诺抬起头看着火烧般的烈日,她心里有种倔强,是那种就算太阳再烈,终有一天也会把它射下来的倔强。这是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东西。认识汪铭铎之前,赵一诺有欢笑,只不过那欢笑像是海浪激起的泡沫,随时会被现实的风吹破。认识汪铭铎后,她的欢笑是实打实的欢笑,是从内心深处而来的、不顾一切目光的笑。这让她感到幸运,斯人若彩虹,遇上方可知。
这也便是所有的女孩子在遇到那个男孩子时的想法,她们总以为此时遇到的这个人就是Mr right,总以为自己的爱情会与众不同,其实谁都是俗人一个。
赵一诺拖着沉重的脑慢慢向许槿生的书店走去,她忽然想起有些时日没去看小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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