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十多岁的城市女性
我还没有坐稳当,就听到“哒哒哒”一连串高跟鞋敲打在地砖上的声音。在这道声音的伴奏下一个人影闪身而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扑鼻的香风。定睛一看,来者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妙龄女郎,我赶紧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迎接今天的第一单生意。
“师傅,您好!”一口夹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甜甜糯糯地一下子酥到了我的骨子里。
“您好!”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接下来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说自己的电脑最近出现了一些故障,看看我能不能帮她处理一下。在她陈述的过程中我装作认真倾听的样子点着头,其实我的心思完全没有在电脑上,我在猜测着——是啥样的基因造就了如此完美的人间尤物?
我偷偷打量了一下,她身高不过一米六,合体的白色连衣裙衬托出婀娜的身姿;长发披肩,齐眉刘海,长着一副鹅蛋型的脸;肤如凝脂,眉似柳叶,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生辉;樱桃小口一张一合,言语之间洁白的牙齿若隐若现。面带微笑,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哦,具体情况大概清楚了。”我和她对视了一下,就像触电一样赶忙移开了眼睛。
……
(二)六十五到七十五岁的农村妇女
……桂花疼得满头大汗,不停地嚎叫着,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锁娃伸出手想帮她擦拭一下脸上的汗水,却不料被她一下子咬住了手腕,桂花一遍又一遍哭骂着:“都是你干的好事,都是你干的好事……”
“来了,来了……”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大嫂的说话声。
门帘被掀开的同时,走进了一位颤颤巍巍的小脚老太太。她稀稀疏疏的花白头发集合在头顶挽成一个髻,插着一只银簪,咋一看像是一个道姑。上身着一件青色大襟棉袄,右肩的位置补了一块补丁;下身穿一条青色棉裤,裤脚被青色布条束了起来。那双小脚在宽大的裤腿下面更加显得小巧,真让人担心,它们能不能支撑住身体的重量……
(三)三十到五十岁的城市男性,成功商人。
我赶到餐厅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比约定的时间迟了十五分钟。在七八双眼睛的注视下,令人浑身好不自在,嘴里说着抱歉,赶紧掏出特意准备好的那包华子让了一圈,坐到了给我预留的位置上。
我以为这就该开席了,却发现大家还在相互攀谈着,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我端起酒杯,面带愧色地说道:“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自罚一杯!”
“赶紧放下,你急啥?王总还没来呢!”老同学耿三呵呵呵笑道。
“王总?”我一脸懵逼地问道。
“王总你都不知道?就是王鼻涕啊。”当年的班长李长衫提醒道。
“王鼻涕一个杀猪的,啥时候成王总了?”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上学的时候谁把王鼻涕看在眼里了,现在居然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
“哈哈,来晚了,实在是抱歉……”包厢门被人推开的同时,传来了一个沙哑略带磁性的男声。
我一看,来者正是王三娃,外号王鼻涕,现在人称王总。想当年他总是穿着补丁摞布丁的衣裤,上嘴唇掉着两串鼻涕,袖筒上因为天长日久抹鼻涕结成了痂。人称外号王鼻涕。
“各位老同学,既然王总到场了,我们就开始吧。”我们的老同学,今天做东请客的矿老板周到说话了。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满脸堆笑地端起酒杯扫视着众人。
“还没有开始吗?”王鼻涕扫视了一圈,面带微笑地说道。
“哪啊,你不来我们哪敢开始呢!”周到谄媚地讪笑着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和县上的领导喝了几杯……”王鼻涕端着酒杯,解释他晚来的缘由……
这家伙真是好口才,两片薄嘴唇一张一合出口成章,和上学的时候判若两人。也许是成为“总”之后刻苦修炼的结果,在他身上看不出有一丝屠夫的戾气,体态匀称面容清瘦,一看就是勤于锻炼的人。标志性的板寸发型显得精神干练,两鬓斑白更显成熟男人的魅力。两只肥大的耳朵当年没少被人嘲笑,而今却成了富贵之相。白衬衣配灰夹克,尽显儒雅之风……
(四)十岁左右农村男孩
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小康住宅,我一下子惊呆了。才过了几年时间,曾经闭塞落后的村子完全变了样。李虎家的老房子早已消失,门前的那颗大槐树依然存在。它硕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双人合抱的树干离地两米高的位置有一个脸盆大的黑洞,像一只眼睛静观世态炎凉……
“小朋友,请问一下,李虎家是多少号?”看到路边有一个小男孩在摆弄着电动自行车,我赶忙停车问道。
“……”小男孩似乎对我抱有警惕心,像个小大人一样把我打量了一番,又伸着脖子望了一眼车内,犹犹豫豫地说道,“一直往前走,倒数第五家,七十八号。”
“谢谢你!这个送给你吃。”我拿出两只橘子递出车窗外,友好地对他说。
小男孩舔了下嘴唇,摇摇头拒绝了我的好意。想起后座上还有一箱饮料,这应该是他喜欢的吧,这样想着我转身撕开封带取出了一瓶。一扭头的功夫车前早没有了人影,他早骑着车跑出了好远。
“嗨,真是个怪孩子!”我还没见过看到吃喝不动心的小孩。这孩子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个头偏低,从穿着跨栏背心露出的两只胳膊来看,似乎有点营养不良。长期裸露在外的脸庞和脖子被晒得黢黑,这样一来倒显得眼白和牙齿白得有点突兀了。瘦小的他骑电动自行车有点太危险,如果在城市的街道上是绝对不容许的。
我按照小孩所说的一路找过去,果然在倒数第五家门框上看到了“七十八号”的号牌。把车停在街门的一侧,提下了放在后备箱里的东西。这是新农村建设中统一规划的住宅项目,每一家的房子都是一样的造型,里面的结构应该也一样吧。如果没有门牌号提示,初来乍到的人根本难以分辨哪一户是谁的家。
“咣咣咣”,我敲了三下门。
“吱扭”一声,街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随后从缝隙中探出了一只黑瘦的脑袋。
“原来是你?”我惊奇地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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