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正是在老舍的光辉之中,既翻完了《赵子曰》,总还得来说上两句。一来是提醒自己,我是翻过这本书的,二来也广而告之,怕你们不知道我翻过这本书了。前面的大半翻得稍慢些,后边翻得愈发快了,越翻越有意思,几个好玩儿的比方就把你往下带,也不必考虑什么思想性,的确是个小说的样子(只可惜没有电影版或是电视,风头全被起点“赵子曰”给抢了)。
傑著?=杰作不得不说,老赵这伙人还真是有意思!赵子曰出场,那叫个霸气:姓?居《百家姓》的首位,赵!他的名?立在《论语》第一章的头上,子曰!姓名毫无疑问是第一的赵子曰,道德学问言语怎样呢?嘿,不跟别人比较,也没有比较的必要。唯独住处有些不满,第三号,还好有个“金銮殿”的名头,也算没堕了第一的名头!嗯,还有一点儿瑕疵,往家里发电报是催汇款的,不但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自己的四方交际——“盟主”的名头。这第三号的聚谈,什么都谈,就是莫谈学事。三号的夜间格外精神,窗外的如大死牛一般的北京冬夜是比不上叉麻雀喝烧酒的。
接下来的几位人物,像是一对儿说相声的,周少濂、莫大年,一对儿聪明人,武端与欧阳天风。这欧阳天风,老舍先生怕是挺有感情的,开场我还觉得是个兔相公呢!一点儿不夸张,他可算是这小说的幕后黑手了,用一个不曾正面出过场的王女士,一张顶会说话的小嘴儿,玩儿得赵子曰团团转,莫大年第一次揭秘,不信,武端再来,不太信,唯第三次,王女士自己的两封亲笔信才让赵子曰绝了望。破开了欧阳的真面目,似乎也是发现了这社会的真面目,大概欧阳就是对这社会没来由的乐观之象征?
李景纯是这其中唯一活得明白而又活得认真的吧,“天台公寓的人们,有的钦佩他,有的由嫉妒而恨他,可是他自己永远是恨温和而有礼的”。他开始也曾规劝赵子曰,可惜老赵与我们大多数人一样,初时间严肃的紧,两三杯黄汤下肚,四五句软语入耳,就飘飘然不知哪里去了,难得拣个空暇思考一下人生哲学,内而酒与妇人,外而风潮与名誉,也颇为实在。可惜李景纯的努力大多白费了,只教会了一个“傻老”莫大年,而更多的是像赵子曰一样的人,大概有时候他也觉得无力,“被这张悲痛的黑影遮掩得正像院中老树那样颓落”。但是他始终是个自信的人。最后的刺杀失手,感慨的是平日短了锻炼,面临死亡,依然不忘告诫一班朋友春风化雨似的改变中国,真勇士也!惜乎,英雄末路!
小说全集第一卷着墨多的有欧阳甜嘴,武秘密,傻老莫大年,诗人周少濂这帮狐朋狗友,着墨少的也有李顺,谭玉娥等,啼笑皆非的各色人等就在啼笑皆非的事件里打转儿。学运直接原因不过是赵子曰在欧阳挑拨下欲博王女士一笑(倒可媲美周幽了),足球赛前夜赵铁牛头天喝个老高再加熬夜叉麻雀(颇有某足风采),武端莫大年讨论“秘密学”(很是精到),“神易大学”一日游(不知周易占卜选专业比霍格沃兹的帽子如何),救谭玉娥(想起洋人,官员,百姓的怪圈来),女权发展会(都都平丈我,学生满堂坐,郁郁乎文哉,学生都不来),唱戏嫁娶为做官(华山何止一条路),好精彩的大戏!
结尾在我说来实在有些仓促,混混沌沌的人突然开了窍了(幸好李景纯非倏忽二帝)?结尾的那魄力决断绝非我所熟识的赵铁牛。或者——老赵大概是可以被感化的,他怯懦他迷糊,缺的是当头棒喝与一点勇气,眼前是再真实不过的朋友为救国赴死!莫大年会是最坚定的执行者吧,好好地扎根金融行业,学到本事改变下一代人,薪火相传。武端则是精于世故的人精,不好说!若是再设想下去,我倒还是抱着悲观的态度,毕竟“不仁者可与言哉”。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