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不知情者
脑海中旋律响起，为什么他不直接告诉我们，而是选择一首歌的旋律来作为线索呢。三歌哼唱，我便听出来这首歌是冯薇的凡间于海。
“他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情报，如果在别人的回忆里释放了信号，都会加密处理，以免被其他人获取。”兮仁把山神手指粉末在手中揉捏，粉末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他接着说，“这次好在没有遇到灼的人参合进来。会比这山神更难缠。”
“山神瞎了一只眼睛，断掉两根手指，不会来找麻烦么？”我心里还挺担心被神记恨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兮仁说，“芸芸众生不计其数，他们并不是靠识别面部来确认身份，而是一个人散发的意念，现实中的意念状态进入回忆都会被扭曲，就像我在回忆里就会与人亲近。”
“为何我与现实无异？”照他这么说岂不是我只要进入现实中山神所在领域会被立刻认出，可不是好事啊。“这确实不清楚，我们以前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或多或少都会有区别。”
“那只能后续再了解实际原因了。。。我们和灼实力悬殊这么大，你们是怎么躲过他们的常年围堵的呢。之前遇到柳州呈的时候，他们用的是最原始的办法，打听消息。。。”
“你都能追踪到我的位置。像他们追查到你们不应该是易如反掌吗？”我有很多问题正好想问问他。
“因为白空。你是不是很好奇，按道理作为存储执念的器具一起进入古怪的回忆才符合逻辑，但事实上它不能进入，原因也是因为需要有屏障来蒙蔽天意和即将释放的大量意念。”
“不仅是天意，灼也是主要的需要防范的对象。有意识收集执念的势力盘根错节，神，以及神在俗世的代理人即各个宗教派别；妖，作为非人意念，长久时间的积淀意念，而且动物的本能就是杀戮，除了一些本能的善意微乎其微；三歌是在临死前被子戌分担了死亡的痛苦加以灵智，另当别论；”
“鬼，目的性与生前执念相匹配，是人的灵魂无法跨渡轮回才滞留在人间，核心为解开其心结。对付不同的对象一定要用不同的手段，神，没有针对的法门，其实就是比谁掌握更多执念、命数。妖为道术，鬼为佛法。为了以后日子好过点，建议多学习。”
“最为特殊的就是灼。我们切合教团的三十七代传承白空在一次和灼的交手中严重损毁，关于他们的信息被基本摧毁。可以这么说，他们的名称可能我们都只知道一半。”
说完他起身要走。我急忙叫住他，“等一下。”看着他轻颤的手，也知道这次对他的消耗很大。“要不是你我肯定死了，谢谢。”
他摆摆手，表情不变，转身一脚蹬上院墙，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视野中。
“无有，你说子戌是什么意思呢？”三歌趴在我的肩膀上也在认真思索。
“问题应该见到冯薇就能清楚一二，现在自己猜测意义不大。。。”脚下一软，我又坐到石凳上。
“太累了，别看我们看样子好像睡着了，其实，比跑了几公里还累。先回去睡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手机充电，倒床便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我缓缓睁眼，疲惫感已经消失，深吸一口气，起床洗漱。拉着窗帘也不知道外面的天气如何，刚把卫生间把一次性牙具拆开，就响起了敲门声。
“小兄弟，你没事吧，我以为有什么活动早上过来敲了几次门，就这么睡到现在了啊。”说完又敲了几下。“没事大叔，刷牙呢，没事儿啊，一会儿麻烦你送我回学校。“
他长舒一口气，“啊，回了啊，回了就好。那我先过去收拾一下。”
三歌坐在洗漱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不时拨弄一下头发。我笑着说，“在以前你的观念里有漂亮，这个观念吗？”
“没有，但现在我看着自己很开心。这种感觉，过去从来没有过。”
“也许你会越来越像人的。”这话说出口，听起来还是挺别扭。
“随着你的成长，我觉得自己在现世的精力也充沛了不少。以前动不动就困了。”三歌手指在镜子前画圈圈，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我把子戌的链子确认后装进背包，“嗯，回来，我们走。”
整理好房间，刚推开门，便看到老阿婆抱着黑猫坐在院子中间晒着太阳，黑猫慵懒地看向我，看不出和普通的猫有什么异常。
“婆婆，晒太阳呢？”我走到她跟前，伸手去摸黑猫的脑袋，被它躲开一口咬住。很轻，没有真要咬的意思。
“小伙子，昨天休息得如何呀。”婆婆手里拿着一串念珠，随手拨弄着。
“嗯，休息得很好，婆婆，我把我能收拾的地方都收拾好了，不给您添麻烦。“
“好的，休息好了就成，我在这里坐了一上午，也不见你们出去玩，真的是来旅游的吗。”老阿婆说着，少有地抬头看着我，我竟然心里一阵发怵。
我见三歌没有大的反应，也明白这是婆婆自身气场，之前的她是完全不敢正视婆婆的。“身体，有点不舒服，我们准备就先回家了。”
说着正好邹文强提着洗漱背包出来。他们这种常年在外出差的人都会自带洗漱用品。
“走了，表叔。”很显然邹文强还不是很习惯这个临时称谓，“哦，哦，好，走。”
婆婆抱着黑猫，起身往屋子里走。“它给我讲了很多。虽然断断续续有点不明白具体事情，能确认的是你们救了它。”
也在我意料之中，黑猫平时和老阿婆是有交流的。“举手之劳。”
“它平时调皮了点，但是一直都是一只好猫。”
她应该不清楚平时黑猫作恶的一面，算了，再提也无益。“是的，昨晚我见它有危险，以后婆婆还是找看好它吧。”
我们都心照不宣，我们救回黑猫也是间接救了她的命。感谢也是应该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老太婆，能帮忙的一定帮。”
阿婆怀里的黑猫也一直看着我，我明白这是黑猫的意思。轻轻点头。
“谢谢婆婆，走了。”我走到门口，邹文强已经启动了车子停靠在路边抽起了烟。
告别老阿婆，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回了学校。
“诶，小伙子，我的名片你收好，有任何事情你联系我。能帮的我决不推辞。”他在扶手盒里又翻翻找找递给我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片。
“好的，行。以后有我联系你。”我收好名片就往学校里走。
我看了看手机下午三点。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回宿舍查看子戌的笔记。第二，给冯薇打个电话直接去问她关于那首歌的一些情况。
但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迫不及待要去做。饿了一天了，肚子实在太饿了，必须赶紧去解决温饱问题。
校门口常去的那家小吃店老板正常出摊。锅里翻炒着各类肉和菜，老板娴熟地把米饭倒入锅中。铲子在锅边敲两下，又接着重复刚才的翻炒动作。
“老板，来份炒粉。”我在小桌边坐下。三点过来吃饭的人不多，按照平时饭点儿是要排队的。
老板一见是我，板着的脸瞬间舒展开。“小兄弟来啦？吃点什么？”一停顿，“你看我这记性，炒粉是吧。好嘞。”
“三歌，”我在心里唤起三歌，“一会儿我们去找冯薇，你到时候注意一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三歌比划了一个遵命的手势，“好的呐，你们人吃的东西都这么香的吗？”说着跑到老板的锅边凑得很近。鼻子一个劲嗅闻。
“你精力确实好了不少呐。好奇心也上来了。”
“嗯哼，”三歌左顾右盼，穿梭人群中。对着我傻笑。她不会碰到人，具体来说，她会直接穿过路人的身体。
她刚一转身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屁股坐在地上。我顺着三歌的位置向上看去。
“冯薇？”好家伙，正要找她。三歌碰到她居然直接被撞到了，我心头疑惑的同时更多是提起了警惕。看样子冯薇确实是有问题的。那她看得到三歌？
我赶忙起身向她走去，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站在那儿。走近发现她一直盯脚下。
她能看到。我暗示三歌回来，目前这个人是敌是友也无法分辨，小心为好。
冯薇取下耳朵上的无线耳机，“无有，你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啊，巧啊，冯薇，”嘴上应付着她，实际注意力都在三歌身上，等她回到我的身上我才能看到冯薇身上有什么问题。
子戌也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冯薇和他失踪的关系信息，只能慢慢试探。三歌回到我的身上，一脸的疑惑，“奇怪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子戌的事情我听说了，”在冯薇说话间我不着痕迹地打量她，确实，情绪稳定，她周身的空气情绪的波纹也很正常。”你和子戌平时就挺好的，他的事情对你影响也很大吧。“她说话间眼神有意识地看向在我的肩头的三歌。
“啊，你。。。准备去哪儿呢。”看着她继续靠近我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正好身后老板喊着：“小伙子，你粉好了，炒粉好了。”
“无有，我确认她可以看到我。”三歌语气也有点慌，突然暴露自己在其他人面前，换作谁也有几分忐忑。我心里和她交流，”我也知道啊，现在只能明说了，以前你和子戌一起的时候，和她接触没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啊，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我一直都没有感受到有任何的气息或者不属于她的情绪。”三歌努力回忆，确实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我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不知和三歌的交流她能否听到。她把黄色的单肩包提了提，“你粉好了。”她笑着，指了指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炒粉。“噢，好。”我回到座位上，脑袋里全是一会儿怎么去问她情况。
刚转头，她把单肩包放在小桌子，也坐了下来。我俩位置相邻，我才注意到她今天的打扮十分可爱。圆头小皮鞋，卡扣位置是一个精致的蝴蝶结，白色短筒袜。红白格子短裙搭配白色衬衣，少女感十足。
我故意移开视线，我注意到一只爬到桌底的蚂蚁，触角试探着往冯薇脚边爬去。不一会儿就爬到了她的凳子腿的位置。没有再理会，刚吃了一口炒粉。我愣在那，筷子放在嘴边。
“我也要一份炒粉。对和他的一样。”冯薇暖暖地笑着。。。我不着痕迹地向头顶看了看，我们俩中间没有光源。为何她的影子的位置，和我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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