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到了脚步声,他却像惊弓之鸟,慌乱地看向她的方向,还紧张地喊着:“谁?”她被问懵了,虽然夜幕下一片漆黑,但还是可以影影绰绰看出在天台的边缘有个人影。她从小就不相信有鬼,也时常在夜晚独自一个人到这个天台来。她没有被面前的一团黑影吓到,反而被他慌乱地声音吓到了。
她还没有缓过来,他像逃跑似的从她身边走开了,走近她,她才看清这人穿着一身黑色,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现在她反而有些慌张起来,刚才那人不会是什么在逃杀人犯吧?如果是这样刚刚真的很凶险。她没有说什么冒犯他的话吧?她努力回想着,没有,虽然应该说一句,“怎么?这是你家,来这还得自报家门。”还好她被问懵了,什么都没有说。
脚步有些沉重了,她想着那个人会不会再回来?如果他真的是杀人犯,想想都让人心颤,还是走吧,免得送了自己的小命。刚转身要走,一抬头看到了天上的星星,只有一颗,却异常的亮。她心想,管他呢,就算他是杀人犯,难道还没有法律了吗?
她迈着轻快地步伐走了过去,抬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全身都放松了,夜晚的空气好像要比白天的好很多。她闭着眼睛,头向着星星的方向,像在感受星星。
“你在看什么?”
她一下子弹开,下意识地喊道:“妈呀,真的有鬼。”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她刚刚看的方向。
“你在看什么?”
“星星。不是,你不是走了吗?”
她已经认出了他就是刚刚已经走了的人。
他没有回答。
“哪里有什么星星。”
“你是瞎了吗?就在那里,那么亮,你没看到。”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怀疑他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坏蛋。
他冷笑一声,“就算有又能怎么样?人们总是对着星星月亮许愿,期望它们能实现自己的愿望,真的是愚蠢至极。”
她有些生气,眼睛直直地看向他,“我说你哪里来的,你自己厌世请不要用你高高在上的眼睛对别人的梦想指指点点。如果人生没有了期待那得少多少乐趣。”
他又冷笑,“梦想是个什么东西,有了它人生就算完美了吗?”
“那就看你对完美有什么定义了,人生都是不完美的,或者说我们始终是无法达到自己心中的完美的。人是不断在变化的,可能今天给自己定了很多要完成的事情,但最后都因为各种杂乱的事情而耽误,一半都没有完成。可我在喝一杯奶茶后感觉心里被填满了一些,还期待着明天可能我没有被其它事情打扰就都完成了呢。”
说完这些她想,自己肯定是疯了,为什么要跟这么个冷漠的人讲这些。
“你可真容易满足。”
“嗯?”
他言语里没有了冷漠气,让她有些诧异。
“你真的相信梦想吗?”
她抬起头看向星星的方向。
“相信呀,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实现,过得也不算太好,但我依然相信明天会更好。”
“你很乐观。”
她默认,心想不乐观能怎么样呢。
“你说人死后真的会变成星星吗?”
“会。”她笃定,“我就一直相信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我的爸爸妈妈,她也在想念我,所以被我看到了。”
他们俩人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你说,人从这里跳下去会死吗?”
听到这个瘆人的话她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你不会是想要跳楼吧?我告诉你……生命可只有一次,死了可就是什么都没有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你可以喝奶茶,在这里吹吹风,或者是听歌……或者人生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想不通。人死了就没了,可不会真的变成星星的。”
他轻轻拿开她拽着他的手,笑了一下,笑声很轻,像是嘲笑她的慌张,“我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遇到事情就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是懦夫的表现。”
“那就好。”
她放松下来,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眼神有些涣散。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吧。我认为人都是爱自己、爱这个世界的。只是有时候世界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好,它给我们的困难也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精力被抽干,痛苦不断增加,超出了心里的承受范围,人就可能有这样的选择。”
“你有过这种想法吗?”
他看着她。
她依然看着遥远的夜空。
她的身上被蒙上了一层沉默的纱,周围一下子安静了,就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俩人。
“没有。”
他转过头,也看向夜空,她看向的方向。
他们并肩静静地站了好久。
她说:“不早了,走吧。”
他说:“你先走吧,我再待会儿。”
她盯着他看。
他意会:“你放心,我不会跳楼的。不管多难,会好的。”
她点点头,转身走了。
“哎,你知道我吗?”
他在她身后喊。
她没有转身,“怎么,你是杀人犯还是名人明星?”
他沉默了一会儿,“都不是,我只是普通人。”
她继续走。
他又喊,“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停步,“不重要,有缘分我们还会再见的。”
“其实我是打算来跳楼的。”他小声的说。
她的背影已经消失了。
[if !supportLists]第二天,[endif]她的手机给她推了一条娱乐新闻,一个明星在接受采访,这个人细看有些熟悉。
记者问:“对于网上所说的母亲的抑郁症是因为父亲的出轨你有何解释?对于你所有歌曲都是抄袭请回应一下。你是否真的已经结婚生子?母亲跳楼自杀是否真的因为你的原因?”
言语犀利,他却沉着冷静,“我没结婚,没生子也没有抄袭,关于母亲的事是我家的私事,我不作过多回应。”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无论发生了些什么,我相信一切会好的。”
他紧盯着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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