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在这个遥远的遍布绿意的地方,似乎只应存在梦中或童年的记忆中。阳光灿烂,蓝天清澈,白云悠然,一时间让我的眼睛无法适应。但对于心灵似乎并没有带来多少震撼,是老了?世故了?
也许多年前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记性不好的我们忘记了。也许是心境的变迁,使得我们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了。经过时光的过滤,每个人的记忆似乎都有些许不同,在我脑海中的重点可能在你那里一点印记都没有。
我俩时常会一起回忆起过去的时光,当那些我们一同保存在记忆中的点滴原样不变地流淌到我们的对话中时,俩人的眼神交错之间总闪过惊喜的会心一笑,这种感觉就像就别重逢,原来你也在这里啊!好像什么都没变啊!
其实还是变了很多,只是对于时光的无奈使得我们逐渐学会了妥协,逐渐变得人情世故起来。但是偶尔我俩在一起还会原形毕露一下,这时的感觉就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回到了那个裙裾飘逸,长发纷飞的年代。那些莫名的小忧愁,小伤感,现在看来是多么的牵强。
我们的那些小秘密,小开心,小细节,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体会到的,多年的情谊沉淀下来,没有牵涉到任何其他的利益纠葛,自然要纯净很多。随着年龄的增长,才越来越体会到友情的甘甜,当想到你有一个人可以24小时×7天的随时随地骚扰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受宠爱和幸运。
我生日那天,在机场,遇上航班取消、晚点,一大早打电话把你从梦中扰起,本来以为你会先抱怨两句。结果你只有一句话“我马上下楼,很快就到”。毓在旁边由衷地说了一句,“许阿姨真好”。我当时眼泪都要下来了,背过身去说了一句,“记住,你将来也要有这样一个朋友”。
第一次遇见,恰逢你的23岁生日,花样的年华!予我的印象似乎是你的一脸矜持的微笑和一条碎花裙;予你则是那张写着寥寥数语的纸条。我都不知道原来它陪伴了你那么多年。我们当初的梦想实现了吗?还是我们的梦想已经适应了这个现实的社会?那个年纪的我们是多么的生机勃发,梦想连篇!不知不觉,东游西荡,春天的繁华弹指间落尽,转眼已经进入浓烈的夏日。没有了春的灵巧和多彩,单调中也不乏各种层叠错落的感觉,至于感受到多少,则全在一己之心灵。正是在这种起伏复杂中,我们遍尝五味,当初的强说愁现在看来的确是无病呻吟,也许这就是成熟的表现,抑或是时光的无奈?
而我们,值得庆幸的是,虽各自漂泊多年,却终又重逢,每人又带着一个花朵一样的女儿,虽然,我俩一致认为,这两个下一代跟我们是如此不同,但毕竟是我们生命的延续,算作这么多年时光的见证吧。其他的呢?如果说什么算作收获,我编辑过的那一大堆文稿,你发表的一大堆论文,可以算吧?但此刻想来却并不是那么重要,世间少了这些书和论文,不会有任何改变。可是若是少了友情和亲情,我们的世界将失去所有色彩。相互间不经意的问候和牵挂使我们心中的那一个角落愈发柔软,生活原本可以是一块温润的玉。
这个夏天,我在万水千山之外,在群山环抱的静谧中度过,少了些喧嚣,多了些沉静,回首往昔,感谢岁月,留下你我。时隔22年,在这个夏天即将结束的时候,适逢你的生日,我想说一句:亲爱的,生日快乐,谢谢你,以及我们共同拥有的那么多美好的时光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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