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车上的回忆

近日，陪妻赴老家看望岳父、母，让我再一次有机会坐上“绿皮火车”，在漫漫旅程中，有时间回忆往事。

对绿皮车的回忆，太久的已经失去记忆，最远的记忆，那是在1993年赴洛阳求学路的往返。那时候的绿皮车种类较现在多两个，有普通列车、慢车、快车之分。以洛阳距三门峡100余公里的距离，普通列车要4个小时，慢车要8个小时，快车也要接近3个小时。由于彼时运力的匮乏，无论汽车还是火车，人员都是超负荷的，讲一个可以脑补的画面，上车难、下车亦难，最痛苦的记忆，在车上双脚挨不着地或只有一只脚着地（被挤得），大家似乎脾气都很暴躁，时不时有骂声在耳边萦绕。那时候最佩服的就是有乘客能够躺在座椅下面呼呼大睡，窃以为，在各种复杂气体的环绕下，这是很需要“闭气功夫”的。在痛苦无数次后，我选择了慢车，宁可接受时间的折磨，也要逃避普通列车挤成饼壮还无法如厕的噩梦，但那种滋味同样让我记忆犹新，车如牛爬，逢站必停，见车必让，让你归家之心，痒痒的，挠也挠不着的感觉……，也可能是这种感觉，让慢车上的乘客稀少，短途客居多，找不到可以畅谈一路的同行者。

再后来，出现双层列车，印象中好像俗称“游8”，豪华双层，不超载且禁止吸烟，讲真，乘坐此车时，真有小小的得意感。

2010年4月某一天，赴郑州出差，有幸第一次乘坐开通仅2月有余的高铁，那个回忆同样的记忆犹新。犹记得我牢牢盯着列车上的计速表，在350公里字样的时候，激动地拍下了照片进行留念；过隧道时，车箱体明显的鼓出感，也让我后怕不已。后来经过降速又提速，现在的高铁已经成为了出行的常坐交通工具，不再是国民的稀罕物了。

多年后重坐绿皮车，感受截然不同。已经没有了快慢车之分，都是K字头，车厢内干净整洁，但同样有无座的乘客，或三三两两散布在车厢各通道站立，或打地铺卧倒入睡，但在空调凉风下，乘客们宽容平和，谈笑有之，扣手机有之，梦中带着笑容的有之。坐在我对面的同龄人，因孩子刚刚中考完毕与我找到了共同话题，在教儿育女方面，高谈阔论，脸上泛着骄傲的光彩；邻座的几个年轻人，逗弄着孩童，笑声传染了整个车厢；后面的南方的媳妇和北方的媳妇，热烈交流着各方美食……，呵，好惬意的一车人呀。这个惬意来自哪里？来自交通工具的多样性，急事有高铁，直达有大巴，只要你不急，绿皮车就有亲和的价格吸引。还来自国民文明素质的提升，车厢里再也见不到衣衫不整的，空气中再也没有复杂“微分子”成分，文化素质提升让大家谈之有物没有了脏话连篇……。感受这方方面面，我愈加为祖国强盛而自豪，试想，哪个国家、哪个政党能够在不盈利的情况下，建设遍布全国的高铁线，那个国家能够集中国力办大事，这一切只有在中国、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才能实现！他在发展中兼顾社会各阶层的需求，在民族复兴大业中提升民众获得感与幸福感！

天色暗了，车厢内静了下来，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车厢的纵深处，窗外急速后退的景色中在我的余光中一闪而过。这多像我们的人生呵，一路向前，奔向一个个目标，没有回头处。我想也正是如此，人生才更有魅力，一遍而过，步步留痕，即便不留名青史，做一个简简单单的中国人，为祖国献力，也能无悔于此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