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英说,人多嘴杂,一大家子做饭都有人说三道四的,这么多人做屋,那是不大好说话。文杰哥能啊,能,才能当队长,才想着带着大家一起做屋。晓云嫂子,我家要是屋场在前面,我一点话都没有,就感念你俩人的好处。
我不听这些话也不管那些事情,要吵在外面跟他吵去,在我家吵,吵得我头疼。她迈开了步,边走边大声说,回头,谁去我家吵,我拿棍子都撵出来。
也是,本来好事,都吵,回头做不成。孙银花说。她其实也想问问屋场怎么安排的,如果还在这边,靠着两边的,前排后排都行,不想被左邻右舍地夹着。回头私下里让文斌去问问吧,吵着不好。人多,也是难调和。
李晓云一路走着说着。
王桂花斜着眼撇着嘴笑,看能的。赵文杰肯定想照顾你们本家的,像我们远房的就隔远了。吵,吵的日子还在后边呢。
嫂子,下次记着把一句话问着不算吧。要不,下次她来告诉一声我来问也行。
别,我回头要是上街,去问问她家里人吧,问人家姑娘,怎么好意思,怕是也做不去那个主吧。
现在不一样了,都自己家做主,自己谈恋爱了。问问试试,多谢你。说不定在学校谈了,反正不成也不要紧,他可能也是一时糊涂。
走了。
赵红艳在墙角边的石墙那里伸伸头,伸伸舌头,嗯,终于走了。妈,烧晚饭吧,要我煮粥吗?
这么晚了还煮粥,半夜里吃啊。井罐头上扣着两碗面,你吃一碗,一碗留给你哥哥。
天也有些晚了,孙银花回家,把板子都拢在一起,洗洗,在椅子上坐了,一坐下就懒得动,正好赵文斌也回来了,高声叫小女儿倒水来。
赵红艳已经出去了,喊了两声,赵红英出来了,替父母倒了热水。
孙银花喝水,问赵文斌屋场的事情,可晓得家里大概在哪里?她希望还在老地方,就着菜园方便。要是换地方,就着水凼也行,总得图点方便,还想不夹在中间。
赵文斌抓抓头,说赵文杰为这个烦,许多人去他家里吵吵要这个地方那个地方,自己就没好意思说。过几天要开会说这个。
那也得先说说。
赵文斌点点头,说赵文杰的意思,尽量还在原来屋场边,总有一些人家要调整的,不然没法子做。他也希望还在这块地上,虽然晚上他常常去村里坐坐转转,女人多的地方他不爱去,小声叽叽咕咕地,突然又大笑,笑得男人头发都要竖起来。
唉,你听听,东边好像有人吵架了。
两个人都停住了呼吸。有女人的声音也有男人的声音,两个人都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村里吵架的时常有,大家先听着笑着,闹厉害了,也去劝劝拉拉。
像王桂花的声音,你听听。
赵文斌摇头,她那张嘴,真苦。你:不要去拉,拉不好就惹上了,回头到处说。
不知道是不是和队长家吵,事情还没定下来呢,就在那吵。
这几天就要定下来了,赵文杰会问问每个当家的。
好人也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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