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金氏
兰陵,中国古代名邑。据传由楚大夫屈原命名。“兰”为圣王之香,陵为高地,有“圣地”寓意。与其名的柔美不同,兰陵位于民风大气的山东临沂市,这里的发展很不错,难怪小说中有关于兰陵金氏的描述,就是有钱、土豪。
金光瑶,原名孟瑶,敛芳尊,佩剑“恨生”
提到金光瑶不得不提一下兰陵金氏,家族所在:兰陵金麟台,家纹:牡丹纹(金星雪浪),直系子弟额中点朱砂(寓意“启智明志,朱光耀世”)
敛芳尊
敛芳尊一名也是好解,出处也好找。
木叶下君山。空水漫漫。十分斟酒敛芳颜。不是渭城西去客,休唱阳关。(张舜民《卖花声·题岳阳楼》)
“敛芳”一意,也好解,敛,便如“收敛”,群芳争艳,真是大肆盛放,争奇斗艳的时候,为何要收敛芳容,以花喻人,这便是金光瑶可怕之处,他懂得隐忍,退让,敛其锋芒,甚至妥协,只为有朝一日,花开展蕊,名动天下,证明他一个“娼妓之子”依旧可以并属三尊,一登金陵台,成就百家仙督,便如同金陵台四周的金星雪浪,不开则已,开则艳煞四方。
孟瑶、金光瑶
原名孟瑶,兰陵金氏金光善与娼妓孟诗之子,后期成为兰陵金氏家主,改名为金光瑶。
“光瑶”或称“瑶光”,本为北斗七星的第七星名。古代以为象征祥瑞。后世引为玉的光采,比喻白光。再比如,琼瑶,瑶台,瑶林琼树(形容人容貌才力出众),这个名字确实配得起他。
鹊桥仙·安仁道中雪
《鹊桥仙·安仁道中雪》
作者:赵师侠 【宋代】
同云幂幂,狂风浩浩,激就六花飞下。山川满目白模糊,更茅舍、溪桥潇洒。
玉田银界,瑶林琼树,光映乾坤不夜。行人不为旅人忙,怎解识、天然图画。
《晋书·王戎传》:“王衍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
王褒《九怀》:微观兮玄圃,览察兮瑶光。
刘向《九叹》:孔鸟飞而送迎兮,腾群鹤于瑶光。
他的所作所为,一生作恶太多,罄竹难书,诸多心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总结一下金光瑶的一生就是:可利用,可抛弃,金凌和蓝曦臣。
点朱砂 正衣冠
但是我要提一下小说和剧版里的2个细节:一个是额点朱砂,二是正衣冠。
其一:点朱砂
额中点朱砂,所以关于眉心朱砂,我会分2个含义来说明。其一是佛道文化 ,其二是传统习俗
其一,佛道文化,这个曾经被大家群嘲说:一家子观音菩萨,普度众生模样,我是真的觉得好笑又好气。我查阅资料后,有所收获,在这儿分享一下这个佛道文化。不得不提到“平安咒”
《平安咒》:
鼎前经,鼎后经,
鼎前鼎后观世音。
奴奴向你借颗印,
借给奴奴搽眉心,
去平安,回清吉。
这个仪式叫“戴鼎”。鼎,现代指锅。奴奴,本地人对小孩的昵称,类似宝宝的意思。婴儿出门走亲戚要“戴鼎”,尤其是初次出门更是不可少。
“戴鼎”意蕴有三层。
第一层,正如《平安咒》中所诵,“奴奴向你借颗印,借给奴奴搽眉心”向观世音菩萨借颗印戴着,菩萨就会保护奴奴一路平安。观世音菩萨与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地藏菩萨一起,被称为四大菩萨。观音世菩萨在佛教诸菩萨中,位居各大菩萨之首,他“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当然也能保佑奴奴出行平安。佛教经书说:佛菩萨的功德巍巍,脑门有毫光照耀大千世界众生而摄受救度众生。观世音眉心的红点就象征脑门毫光,有此毫光,一切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奴奴了。佛菩萨眉心的点叫做白毫,白毫相是如来的三十二相之一。感兴趣可以直接搜三十二相。
第二层意蕴,是跟自家灶神辞行,并向灶神要介绍信——灶黑,以便亲戚家的灶神知道初次登门的小亲戚亦是自己人,接纳并好生护佑其平安。灶神是我国民间信仰最普遍的神祇,秦汉以前被列为主要的五祀之一,和门神、井神、厕神和中溜神五位神灵共同负责一家人的平安。
第三层意蕴,怕奴奴到陌生的环境水土不服,戴着自家的“鼎”来了,如在自家样能吃麻麻麻香。同时带来的还有家里做枕头的稻草几根,象征奴奴把自家的寝具也带来了,晚上就不会认陌生床,像睡在家里一样,一觉睡到天光。
客家人也有“戴鼎”的习俗,意义与我们的第二层意蕴基本相同。婴儿第一次出门做客,奶奶或娘亲会抱其在灶君面前朝三拜,念念有词,以告知灶君宝宝要出门做客,以求灶君保估一路平安,并在婴儿的印堂中印上灶黑。
在这里不得提下,同样受佛教文化影响的印度人,他们的眉心红点叫吉祥痣,是印度妇女、小孩的一种装饰,在不同情况下表示不同含意,但总的讲,它是喜庆、吉祥的象征。它也是一种宗教符号,可以消灾避邪,代表喜庆吉祥之意。其中的“消灾避邪”与“戴鼎”第一层意蕴相类似。吉祥痣用的不是灶黑,是朱砂、糯米和玫瑰花瓣等原料捣成糊状,点在前额的眉心。吉祥痣是她们的生活装,每天都点;而我们的“戴鼎”是出门装,到家即可洗去。
之所以会有“戴鼎”这样的民间习俗,我想与当时医疗条件差有一定关系。以前农村人生病就是吃点青草药,对症则有用;不对症的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病人一天天萎靡。再加上科学知识的缺乏,总认为得病是妖魔鬼怪作祟所致。由此派生出许多带小孩的讲究。眉心点朱砂便是如此吧
以上都是佛教文化里的内容,当然道教作为本土宗教,对此也是有所记载,眉心点朱砂,点在眉心,是因为眉心有一个重要的穴窍。
眉心中的这个窍,有几种称呼,道家称之为“脑神”,也有一些宗教称之为“精元上胎”。位于眉心深处,极细微的一点,是肉身和灵魂联系的一个关键 点,道家,佛家甚至底蕴深厚的武术门派都有修养、坚固脑神 (精元上胎)的这个重要穴窍的手段。脑神(精元上胎)乃是人体肉身和灵魂紧密联系的一点,包括很多功法,都是极其看重眉心,甚至有的时候 ,眉心是一个人的命门,你想象一下这个画面,闭上眼睛,拿着笔尖慢慢靠近靠近眉心,会有压迫感和紧张感。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
眉心是人体最重要的一个部位,当人类站立起来之后,头部便成为最容易受攻击的地方,而且一旦该部位受攻击,给人造成的痛感是非常深刻的。在人类进化过程中,眉心部位易受攻击的意识便驻留在大脑深处,成为人体条件反射中的一个。
其实不用拿手指指着眉心,只要你想象着这样,眉心就会有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驻留在人的大脑中已经有几百万年的历史了。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眉心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其他的类似鼻子,下阴自然也脆弱,那是因为眉心中间,有松果体这个东西,一旦过度打击,极有可能脑震荡。
所以提到佛道文化,提到眉心点朱砂,提到眉心,不得不再提下天眼,这都是有根据的,杨戬的第三只眼,闻太师的第三只眼,皆是在眉心这个穴窍。
其二,眉心点朱砂,这是一种传统习俗,稍微有点文学常识,应该知道这个传统,兰陵金氏,直系子弟额中点朱砂,寓意“启智明志,朱光耀世”,这点剧版既符合小说情节,又暗合传统习俗,还有以往的传统习俗。兰陵金氏的朱砂,恰似姑苏蓝氏的抹额,这里又提到服饰文化,尤其是汉服文化了。
我再开一段哈哈哈。抹额,也称额带、头箍、发箍、眉勒、脑包,中国服饰,盛于明代。
虽然抹额后来常被妇女作为头饰使用,但最早的抹额却是男子的专属。据古书记载,早在大禹时期就有人使用抹额作为军戎服饰之一,早在秦汉时期,军将武士及卤簿仪卫都用抹额作为额饰,这并非为了装饰,是用作部队的标识,为了方便军事管理,而不同的部队,其抹额的颜色也有所不同。
抹额在唐代武人中亦常见,李贺《画角东城》诗云:“水花沾抹额,旗鼓夜迎潮。”
清代,贵族妇女和百姓人家都流行这种服饰,在戏曲和影视剧中都能看到抹额的装束。可能大家对抹额比较接地气的认识,比较典型的是在《红楼梦》的电视剧中,宁荣二府的老夫人和少奶奶们都有各种不同材质的抹额,比如王熙凤的“攒珠勒子”。且宝玉还有一个颇为华贵的“二龙抢珠金抹额”。
还有就是在戏曲中也能处处见到这种装束。那是因为乾隆末年,安徽的徽剧戏班进京演出,风行一时。道光年间,又有湖北汉剧艺人进京,参加徽班的演出形成“徽汉合流”的局面。经过广大徽汉艺人的表演实践,徽剧与汉剧互相融合,兼收其他民间曲调的唱腔、剧目和表演方式,形成了一个新剧种,就是后来的京剧。同治、光绪年间,京剧走向成熟,涌现出程长庚、谭鑫培等号称“同光十三绝”的著名艺人。所以由此可见,抹额发展,当真是源远流长。
因此在姑苏蓝氏,修仙世家,抹额之意,何其重要,抹额便如同兰陵金氏的朱砂一般,结合姑苏蓝氏三千家规,也不难看出,内门弟子,区分阵容,直系内门弟子方可佩戴抹额,其一代表蓝氏雅正,其二意为自我约束,这点可参考苏涉,这个外门弟子。
好的,话锋一转,总结一下,回到兰陵金氏的朱砂,哈哈哈哈哈,剧中很清晰可以看到,当金光瑶还是孟瑶的时候,他不配,也没有资格回到金陵台认祖归宗,即便是来了,也是被金光善从金陵台最高一阶踹下最低一级。只有当他铲除异己,囚禁金光善,杀父,杀兄,杀友之后,他重上金陵台,登山宗主之位,那时才点上朱砂,认祖归宗。以上是对朱砂的解读。
细节二:正衣冠
这个细节在小说里有提到,但是在剧版里面无限加强了,不知道有没有留意,无论是被踢下金陵台,还是观音庙被群起而攻,金光瑶,依旧还是会捡起帽子,拍一拍灰尘接着再整理衣冠,只因为幼年,其母曾对他说:君子,正衣冠。
佩剑“恨生”
无论何时,他都不想他的衣冠沾染任何灰尘,帽子也从来不会歪,无论何时,都记得目前曾说的:君子,正衣冠。直到观音庙一事,金光瑶与赤峰尊刀灵同归于尽,最后的乌纱帽,掉落在泥土里,可这时,他已被刀灵吞噬,只有聂怀桑,捡起他的帽子替他拂去了帽沿的灰尘,他这辈子再也不能正衣冠了,他已经被七十二颗桃木钉,数道封印在棺木之中,永生永世,生生世世,永无来世。
若是金光瑶生在平常人家,若是生来就有父有母,伴其左右,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命运却是对他不公,就如同哪吒魔童降世里,哪吒说到:若是命运不公,便和他斗到底,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金光瑶错就错在,诸多罪孽,世事使然,终究大白于天下,自古便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哪吒胜了,救陈塘关百姓于水火,自然受万民敬仰,感恩戴德。
可金光瑶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就如同历史上那些成名成帝者,有几个清清白白,而又有多少是踩着父亲兄弟孩子的尸体爬上去的?谁手里还没沾着鲜血。
结尾的时候,忘羡听酒馆的人议论金光瑶,是他做的不是他做的都编排出来了,一如当年辱骂魏无羡那样,我忽然想起那个在青楼端茶递水,看着母亲赤身裸体被人打出去的小孩子,仿佛看到那个在金陵台被人踢下台阶的小小的孩子,此刻他和聂明绝的尸身一起被镇压进无尽深渊,永世不得超生,就连魂魄也永世不得安宁。他的人生真的从一开始就是个悲剧。生来的时候是满怀欢喜来到这个世上,走的时候却是满怀怀恨。一如同佩剑:“恨生”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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