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回家,在楼道里等一个同事。楼道里好冷,看美术室开着门,我便推开门进去了。
一开门,一张黑黑的脸跃入眼帘。“李光硕,你学美术吗?”
“是啊,老师,你不知道吗?”他笑着反问我,一脸的调皮天真。白白的牙齿很亮。
“嗯,我还真不知道。”我看里面有三个是我正在教的学生,“我也进来,感受一下艺术,外面太冷了。”我继续笑着说。
我边说边四处看看他们画的画。我发现都是比着书在画。“你们画静物,都比着书画啊?为什么不比着实物呢?”我挺疑惑。
“嗯,没有实物。”李光硕说。
“怎么没有实物了,咱学校里瓶瓶罐罐的,什么三角体,圆锥体啊啥的都有啊,我见过。”我十分肯定。
“都放到那边的屋里收起来来了。”
“收起来干啥,不就是给你们用的吗?不让用,买了干啥?当摆设啊?”我义愤填膺。
“都是钱啊,碰坏了怎么办?”他接着说。
“碰坏了,该用也得用。碰坏了拉倒,碰坏了买新的。不能因为怕弄坏了,就不让用了啊,这是什么道理!这不典型的因噎废食吗?”我义正辞严。
“老师,你跟别人的思想就是不一样。”李光硕看着我,由衷地笑着说,一边说一边又漏出他那标志性的两排白白的牙齿。
“是吗?那我就当这是夸我了。”我哈哈大笑。接着他们也都笑了起来。
我听到同事喊我了。“老师走了啊,你们好好画。”
“老师再见。”他们看着我笑着跟我再见。那感觉像知心的朋友,像贴心的家人,让我心里又有了别样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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