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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时候,我和徒弟一起西安。
凌晨一点的火车,我们晚上十点从学校出发走到火车站,在冷风飕飕中等到十一点进站。当时S城的温度有点低,我们在候车室瑟瑟发抖,就这样蜷缩着到了检票的时间。
找到了座位,那一刻就像是找到了床铺。疲惫寒冷的身体有了一股暖流。绿皮火车上,形形色色的人,过道塞满了东西,洗手间也是人,那一瞬间,我想起了父亲。
生活就是这般。
太困了,即便是嘈杂的车间,我也很快入睡了。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徒弟说,还有半小时。我顿了顿,起身去洗漱。
从车站出来,我们在对面的陕西小吃过早。点了肉夹馍和南瓜粥,一共16元。当时觉得好贵,至少S城的粥是免费的。出了店,看到了去秦兵马俑的大巴士,当时迷迷糊糊,也有点担心是不是骗子,还问了一起上车的陌生人。
第一站,秦兵马俑。
门口就是秦始皇的雕像,不能错过这个合照的机会,我在雕像面前记录了二十岁的模样。之后,去看马俑,整齐有序,威严肃立。行人如梭,我伫立着,尝试与他们对话:“你们当时能逃跑吗?你们想过这般结局吗?”
脑海中又冒出了一个困惑:这些是真人吗?为什么能保存这么久?
我不解,像一叶扁舟在历史的长河中,四处碰壁。
每次去博物馆,都会有一种无知感萌生。你看过几千年前的历史记载吗?你知道他们的出处吗?你认识他们吗?
这些问题一连串地袭来,我动弹不得。我好似一个空白的容器,来博物馆吸收天地精华,带回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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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站,华清池。
据说,华清池是唐代封建帝王游幸的别宫。我们从山脚打车上去,到了半山腰的门票收费处,不到十分钟的距离,司机卷走了我们的八十大洋,而后,我们才意识到被骗了,坐缆车到山顶也不过三十。
越是旅游的地方,骗子的机会越多。
华清池没有水,是一个干枯的大坑,好像花了百八十就是为了看这个像被陨石击落的大坑,家门口的小山石都比这个好玩。
继续往前走,看到了正在闹别扭的情侣,我们找了个阴凉地休息,正好也听听八卦。不过声音太小,又不太懂唇语,作罢,休息好了,我们便起身去山上的烽火台。
不知道是不是我所想的烽火台——烽火戏诸侯。登高的风光果然不一样,俯瞰整个西安城,要是此时给我一身长袍,我也会做出“一统天下”的姿势,可是,谁能说不是拥抱世界呢?
烽火台上打卡的人很多,男女老少,应有尽有。什么是旅游?我听过一个很好的回答。
在我看来,旅行无非就是踏出自己的舒适圈,走向另一个未知的领域,去探索、去发现一些从未见过、又想要去了解的东西。在有限的时间里,做能做的事情。去发掘内心的勇气,去寻找真正的自己。这个过程可以是漫长的、悠闲的,也可以是急速的、疲累的。
——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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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日落,我们也准备启程回校。从市区坐公交到另一个火车站,这个站比较偏僻,位于乡镇。在等公交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即将毕业的学生,她在外地实习,回学校办点事,早上过来的,这会儿回去。
我们相视一笑。
大家都是特种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在于玩得尽兴,又或者就像想要一段时光,一段逃离习惯的生活模式,一段抛开熟悉的生活环境,一段与世界更是与自己对话的空间。
我希望能够远走,逃离我的所知,逃离我的所有,逃离我的所爱。我要出发,不是去缥缈幻境中的西印度,不是去远离其他南大陆的巨大海岛,我只是想去任何地方,不论是村庄或者荒原,只要不是在这里就行……我想做到的,是卸下我已成习惯的伪装,成为另一个我,以此得到喘息。
——《惶然录》
在景点买了一个挂钟和一个镌刻自己名字的秦始皇吊牌,这趟旅行,从上了回校的火车开始,画上了句号。
又是一觉,醒来便到了S城。
七点到学校,睡两个小时,去上三四节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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