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是镇上学校的掏粪工，负责给镇上三所学校的厕所掏大粪。他把大粪用驴车拉到自家责任田里当肥料，自家地里用不完就卖给其他农户。这样学校里收着工资，大粪拉出去又卖钱。
那天，老黄正赶着小驴车走出校门，学校管后勤的黄主任拦住了他，敲起了竹杠：“老黄，一年四季，学校的粪肥都让你给掏了，白得这么多钱，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才行。”
老黄听了，脸有点红，他不想舍了这份财，只好讨饶说：“那俺请你喝酒，成吧？”
就这样，到了星期天晚上，老黄狠狠地往兜里揣了五百块钱，惴惴不安地来到酒楼，找到了那个包间里，只见镇文教助理、校长、黄主任等一干人马七八个，正等着他呢。见老黄来了，一桌人便开始点菜，一个个专拣贵的点，校长还特意要了一瓶茅台。
老黄没承想会来这么多人，这些人又哪个菜贵点哪个，他暗暗担心：这得花多少钱？不知兜里的钱够不够用？
老黄心痛兜里的钞票，不情愿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哆嗦着端起酒杯，结结巴巴地说：“嗯，嗯，领导们都来了，鱼鳖虾蟹的，没什么好东西，嗯，嗯，凑合着吃吧。”
一桌人听了这话，很不顺耳，都觉得老黄在骂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
黄主任放下酒杯，把脸一沉，训斥道：“老黄，不会说话就别说了，想着结账就是了！”
老黄不知说错了什么话，想再说句客套话补救补救，只见他酒杯一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慷慨激昂地说道：“大伙甭客气，我不心痛，钱不够回家去取……尽管吃，反正都是你们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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