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133）

令狐晓越想越不对劲，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这些声音从哪里来的？

俗话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令狐晓久经战斗，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时常在鲜血中搏命，什么阵仗没见过。可今天面对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无数只眼睛盯着，实属第一次。

这些眼睛在哪现在看不到，可自己的感觉不会骗人，这无数只眼睛就在身边不远，在四面八方，他们的眼光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利箭。

以前最大的阵仗是带领几十个弟兄一起出去，弟兄们或热烈或渴求的眼神一起看着他，但都不是咄咄逼人的。而现在这些看不见的眼光却想要吃了他一样。这种浑身背刺的毛骨悚然感觉使得令狐晓无所适从但又躲无可躲。

令狐晓脚步停在大石头边的草地上，一时进退两难。这些发出犀利的眼光的到底是什么？令狐晓抬起脚步，慢慢地落在地上，边缓缓地踱步边思考。

他右边是草地，再远点是高大的树木，左边是平静的水潭，平静的水面像镜子一样，水潭中间倒映着一小片天，一朵白云在镜子里飘过。

镜子？镜子！

令狐晓停下脚步，驻足观看水潭。头脑清明如镜，随后脚步轻轻地提起来，汪值教给他的五灵之术缓缓地展开。时而如老虎之威猛、时而如驯鹿之安舒、时而如大熊之沉稳、时而如猿猴之灵巧、时而如鸷鸟之轻灵。心里默念五灵之术心法，气随身动，游走四肢百骸，寒热之气时而环抱相搏，时而分开相扯，跟随游走的气息的念头冲撞着身体，遇到阻碍则寒热之气相搏将阻碍打通，遇到顺畅之处寒热之气越离越远，似乎要再扩大通道。

一遍五灵之术练下来，令狐晓是大汗淋漓，身上似乎冒着白气，浑身觉得舒坦。五灵之术以前练了不下一千遍，都没有今天练得舒坦。

令狐晓双手叉腰，一副自信的样子，深呼吸一口，朝天大吼一声，“嗷！”虎啸山林，声音传出去，又被巨树弹回来，再弹回去，来回响几次之后才消散。

令狐晓心旷神怡，轻轻地挥动双手，身上汗毛随风颤动，皮肤有些麻痒。

随着声音来回响，令狐晓突然感到那些眼光似乎消散，不再盯着他。

“是怕我？”令狐晓眼睛睁得大大的，突然想到自己刚入帮会那会儿，很多人都是不服气的眼神看他，待他展示了一套拳法，再跟比他魁梧的两个大汉对决赢了之后其他人羡慕的眼光。

原来是这样，我虽说现在还不知道你们都是谁，可我不怕你们了。令狐晓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