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团成山,和衣躺下,右腿卷曲,左脚踏右脚,闭眼。撩开上衣,袒胸露乳,右手置于左胸,沉重呼吸不畅,有一铁坨坠心里。长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有缓解,很快又不畅,憋闷,有梦里溺水之感。
脑海里,有了发水后的沙滩,细腻平滑,黄澄澄的,平整的让人牙根儿痒痒。我蹲着,屁股着了水,用手掬了沙子堆出任意模样,不亦乐乎。有人背后踢我一脚,我懵懵然,是我爸。有人告诉他我在河里堆坟头儿。爸的鞋踏平了我的沙堆,他们眼中的坟头儿。看我的眼神让我害怕。
我的眼中没有坟头,只有忘我的快乐。我的快乐怎么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坟头呢?
雨水那个多啊!
上游的苹果,西瓜都冲下来了;
上游的树,冲下来了;
上游的老母猪和小猪仔都冲下来了;
上游的柴火垛整个的被冲下来了……
滚滚的水,汹涌的可怕,可是又那么吸引我。我忍住心脏的砰砰跳,站在坝子边上,看那水里挣扎的活物,听大人们在笑,哎!看那个猪……哎!那是谁家的狗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看他们,看看水里的猪和狗,看看滚滚的浑红的水面。我听不懂他们的笑声和快乐,我像那溺水的狗一样呼吸不畅。
我呼吸不畅,心里像坠了一块铁坨,我于是想起了我堆的“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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