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女儿即将出生十个月整 也即将迎来中国年聊笔有感
2021年要结束了，31岁要结束了。回家的路上，冬日里飘零的落叶还在继续，鸟儿还在叫着，家家应该也要为辞旧迎新的中国年着手准备了。而我的世界里、脑海里填满了女儿的哭声和笑脸，好听、好看。
回望2021，比起女儿的出生，其它的事似乎早已模糊、自觉的褪去了。黄历二月十二日，在母亲分娩的阵痛中，在父亲目光的注视里，看着你被医生一把接出、举起、放下，“十二点十二分，女”。仪式性的喊了两嗓子的你，躺在体重秤上，“六斤八两”。简单擦拭后被放在离产床不到两米的小床上。你准确的望向了母亲，不吵不闹。四目相接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某种惺惺相惜的力量，你肯定也在心疼你的母亲。一夜阵痛、精疲力尽后的模样，你要看一看、要送去安慰的目光。那是超越言语的或是言语也无法表达和传递的情感。
一转眼，你已经是十个月的娃了。 会坐会翻身、时哭也时笑，懂得玩玩具、也慢慢牙牙学语。在父亲上班离开家门时，你开始流露不舍，再在阳台上与父亲长距离挥手告别。或许你还不明白什么叫离别、多久才叫离别，可父亲明白、前行的脚步从此有了枷锁，曾经年少向往的远方也不再简单的与快乐直接挂钩。
你八个月大时的一件小事，让父亲第一次对你有了小小的亏欠感。你对外界的反馈是嘴里不时的发出着‘哼’这个音，‘哼’的不同音调表达着你的疑问、肯定、快乐、悲伤等。父亲抱着你，你和往常一样不时的‘哼’着。父亲随口一句“天天都在哼，哼什么呢！”，语气稍微重了一点。你看了父亲一眼，停顿一秒后眼泪夺眶而出、大哭，转身张开双臂向着母亲赴去。那一刻，父亲愣住了。父亲的本心不是要责备于你，可不会言语的你在那一刻似乎听懂了什么，或者在那一刻你感受到了父亲本是开玩笑却表现真实的质问情绪。父亲第一次有了上一辈与下一辈的距离感，在你还不能理解‘努’也可以是‘喜’的表达方式的年龄里。第一次有了亏欠感，在你张开双臂赴向母亲决然选择离开父亲怀抱的时刻。第一次有了更强烈的呵护感，在你突然张嘴大哭、眼泪直流还在父亲怀抱里的时刻。父亲知道，十个月时的你早已将这件小事抛之脑后，因为我俩依然互相拥抱，你也依然‘哼哼唧唧’，可父亲不会忘记，因为那是你成长中动了父亲心灵的事，也在某个维度教会了父亲什么！
在父亲的本来规划里，从2022年开始，你应该在江南烟雨的三月醒来，在穿梭于小桥流水上的木船上戏水玩耍，在酒红色枫叶飘零的秋季漫步，在满天雪花的冬日里堆雪人。在老父亲放下过三年青春的城市里茁壮成长，成长成琴棋书画、浪漫无忧的江南女子。可故事并没有顺着规划走，浙江还得再谋生几年。这个独立于海中间的岛竟成了你童年五年里要生活成长的依托之地。这里群山怀抱，父亲的童年里没见过一座真实的山，那时的山是课本里的文字，是电视里的画面，有种得不到的神秘感。每年收麦子的季节，那四五米高的稻草堆，就足够上上下下供快乐翻腾一两个小时了。父亲长大了，尽在这座满是山的城市生活九年了。而你、父亲的女儿，也出生在了这里、浙江舟山。江南也有山，江南还有更多的湖泊和河流，而与江南不一样的是，这座满是山的城被大海包围。在你出生后的这十个月里，父亲带你目睹过两次大海了。你用被海风吹着几乎睁不开的眼打量着海天一际的远方，你用每一口呼吸体会着大海散发出的、鲜与腥胶着的味道，你用一声叹息流露着小小的自己对这个世界无尽的疑惑。以后每年，父亲还是会带你来到这座城市的边缘和大海见面、玩耍。父亲会思索这大海对你性格、对你童年的影响与江南水乡会有怎样的结果性导向差异。或是三四年后，我们再回到江南，江南的烟雨飘渺能否承接住大海的波涛汹涌，海浪的平静是否与湖泊的平静相差无几。一切都还无解。有人说生命的美妙也正是因为‘不确定性’。是的，咱们父女的路也才刚刚开始。21年是个见面，22年你要开口说话了，咱们要交流唠嗑儿了。你要迈腿走路了，咱们要追逐奔跑了。你要吃更多样的食物了，咱们要比赛谁吃的快了。你也要离开这座岛看看岛外的世界了，咱们要一起江南水乡，也要天南海北走东闯西了。
你们这一代人，父亲明白，不会以‘听父母的话’来评判你是否是个好孩子。而是以你是否真的活出了自我、是否拥有了自己的爱好、释放出了生命的能量来评判父母是否是你的好父母。
你的生命始于海上的一座岛，父亲也会努力让你拥有属于你自己的星辰与大海。
2022，期待与美好并存，离别与奔赴并存，成长与快乐并存，父亲与女儿并存，母亲与父亲并存。
岛上的2022，应该四季如春，应该春暖花又开。海浪轻轻拍打的沙滩上，沐禾在踏浪拙行，沐禾她爹蹲着、张开双臂赴向沐禾的方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