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记忆中的老面包很久了。上学时候,经常去学校小卖部里消费豪华大餐:五毛钱一个的花生面包、果酱面包.那一层层油汪汪的花生馅儿、一大口甜丝丝的果酱味儿,让当时的我、那个久不食肉的穷学生,竟也能从五毛钱中得到无限满足。
可20年过去,面包店里的装修越来越豪华,各式糕点、慕斯摆设也越来越精致。在耀眼又温馨的灯光里,我却再也没能寻到记忆里那种味道。
郑先生说我矫情:以前的面包不是好吃,而是你能接触的食材太匮乏。其实我也懂,我知道现在若是拿到原来那个面包,也终将失去原有的期待。可依然执拗地寻着。
我磨了花生碎、搅拌进花生酱里,费了好大力气做出的花生土司,很香,嗯,也很增肥。可惜依然不能满足。想想那么好口味的东西,总不该失传了的呀?感谢头条,在我搜寻了不知道多少个关键词之后,总算找到了些许可能。那店,就在离我10分钟车程之处。
我从周一盼到了周日,终得一去。与朋友相约,11点到达。对不起,卖光了!嗯,卖光了!好!
今早再去!
当我带着朋友B的嘱托,去市场取了她爱的薄荷叶。一边等H小姐,一边顺手买了折耳根、鲅鱼……失约的人是无法等到的,我独自开车到达。在排成L型队伍的尾巴上戴着口罩隔着墙拐角,看着每个人拎着一个超大透明塑料袋满足走掉后,心慌慌地开始数起了前面的人数……果酱卖光、花生卖光、糯米卖光、肉松卖光。
朋友B终于到了,看我哭丧着脸拎着一大袋面包等着她,硕果仅存的24个面包被我整个包圆儿。虽然不够满足,却已比上次好太多。于是,双方的后备箱,便成了相隔12公里的两个大型蔬菜交易市场的友好交流会:你给我打的鲜黄花鱼鱼蓉,我给你带了新撸槐花,配油条包包子尤为好吃,这可是我小姨的独家秘方!喏,油条也给你买好了。这个问:薄荷叶怎么拌,那个忙着找配菜小米椒。而今天的正主老面包,却在做了一次合影道具后,就都被甩在了各人副驾座上了。
疫情期间,相聚尤为珍贵,也过于短暂。我们甚至没有来个拥抱或者问候。以菜之名,行买菜之责。似乎老友之间,无需寒暄,也无需预约。一呼既应,十分钟说好随即出门。我甚至连洗脸梳头都省了,感谢口罩!
面包的口味总不会让人失望,虽然没买到朝思暮想的两款,那触之绵软的手感却令我极为满足。午饭直接用面包替了,倒也省事。
其实吃食,有时吃的真不是食材本味。年龄越大,我越执着于追寻食材背后的记忆。上周买了三和面做的饼子,被老父嘲笑:怎么不嫌拉嗓子了?!其实我想告诉他,我在买三和面的时候,就想到了他肯定会拿我的这句童年童语来怼我。嗯,火锅不涮不热闹,你尽管涮我好了!饼子现在吃起来,其实也不算太好吃,那我何故要做呢?我朦胧中有着答案,却总结不出。
朋友欺负我们家人多,给了我两斤鲜鱼蓉!我分出一半打了黄花鱼丸冰起来,剩下一半添上小把韭菜包了饺子。我们是庸俗大军中不可或缺的两位,于是在相互晒图中流露出来的浓浓基情(女版基情叫啥来着?)伤害了我那位失约的H小姐。三娘行、必有嫉妇,于是这青天白云草木间,竟也多了一丝诙谐刻薄,着实有趣。
朋友晒出来她拌的薄荷叶。说起薄荷叶,我也拌了。我还加了折耳根、叶(鱼腥草)一起拌的。放上生抽醋耗油盐香油小米椒和蒜片腌制半小时,这种迷人的味觉感受深深刺激着我的记忆。这盆大拌菜,是一位摄友大哥带给我的灵感。我至今都记忆深刻于黔庄里吃到的第一口折耳根的味道。作为一个田螺公主,平生甚少出门游历。这种令人无法言说的复杂味道,大概已凝结了我对贵州神秘大山的所有想象。虽然,折耳根未必采集于山。或许,也早已与我山东的地瓜叶一般,成畦成垄。
草木间唯一一位男士不甘平凡,晒出了他母亲的韭菜盒子,并大言不惭的说,我已得他母亲真传!拜托,关系理理清晰哦,害的我还得在此解释,我又不是嫩妈儿媳妇!这锅不背,嗯,就算真学的会会的,也不背!我的亲哥,这没法背呀!
与菜相关的人事太多。无绿版海鲜大宴是婷小姐的独家特色;无农药版崂山春茶,是婷小姐老父每年的必劳之作。可惜老人走的早,我连一刀纸都未送到。姥姥牌片儿汤在温暖了我的整个初中后,也再不复见。以至于现在我每次做片儿汤,都要对着面板上的棋子片儿悼念一番。我爱吃豆包,是掺了地瓜干的那种甜甜沙沙口感的。可我妈假干净,她居然不爱一切豆子!好吧,我仗着年幼,每每过年都要跑去大舅妈家里,撑个肚儿圆圆。舅妈去年脑部做了大手术,愿她安康;愿我周围的老人,安康。
我在写什么?我想写什么?似乎写着写着就跑题了。也无妨,字随心走,想到哪里就写哪里吧。已到深夜,写得我口干。虽然夜已深,我还可以沏一杯熟普。茶多酚对我的睡眠几乎不能影响,能影响到的,或许也只有茶后面的,那些事、那些人……
好吧,晚安。
2020.4.14夜
黔味大拌菜 黄花鱼丸 黄花鱼饺子 合影杀 韭菜盒子 传说中的老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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