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海
五月的麦田黄橙橙金灿灿的遮住了小溪遮住了界畔,密密匝匝一望无边,在夏日似火的骄阳下伴着热腾腾的季风发出银铃般的响声,波浪一样潮向天地相交的地平线。
布谷鸟、黄瓜鹭在金黄的麦浪上空不厌其烦的大呼小叫着“布谷、布谷……”“算黄算割、算黄算割……”持续往返。
金灿灿的麦田村庄里家家的磨刀石上沾过水的刃片子嚓嚓响着,把一年来的铁锈在双手有力的推拉中汇成土脚地上殷红的水潭,曲里拐弯地流向一边。
麦子黄了,准备搭镰。千百年个这一时间,不需要谁大声地来吆喝,更不需要谁虚张声势地到处宣传。麦子到底熟到了几成,农人们自有世代传下来的丰富经验,比起一些纸上谈兵的专家的瞎指挥更加可靠更加保险。
这倒并不是说农人的学问和专家相比有多深有多浅,原因是五月的麦田直接关乎着关中农人一日三餐的饭碗,主宰着一家子大人小娃的胃肠是安静着呢还是在造反。
自从神农氏尝百草发现小麦并在关中大地试种成功,人类的祖先蓝田人才告别了茹毛饮血的荒蛮,进入刀耕火种的文明生活。从此,疾病相对减少,寿命相对延长,一代代生息繁衍。
后辈们戴着麦秸杆编织成的飞碟样式的草帽,拿起先人用过的麦镰,跷出先人无数次跷过的门槛,踩着祖祖辈辈曾经踩过已看不见的脚印走向五月的麦田。
小麦麦穗五月的麦田是麦子的乐园。无以数计个苗条的身躯支撑着各自排列有序的饱满鼓胀的笑颜,一指长的麦芒如倔强不屈的钢针直指蓝天,以一种豪迈的气势展示着与水稻苞谷高粱以及其他伙伴截然不同的神圣与庄严。
还未等到农人们下地,隐藏在地里的田鼠早人们几天下手,已经偷偷把足够的麦粒返乱到地下,储藏在自己的粮仓空间,以备食物短缺的冬天;树上、电线上的麻雀、斑鸠、乌鸦、喜鹊可莫有田鼠的远见,个个只顾眼前,趁着无人飞进地里肆无忌惮地敞开肚皮一顿饱餐。
在以前粮食紧缺的年代,每到麦子泛黄着色,每个村庄定会派一些老人在地头看管,一则保证麦穗不会被人偷掐,再则就是对害骚麦子的鸟类进行驱赶。实在照顾不上的麦田就只好在地里插上草人。鸟类似乎分不清真假,就只能在麦田上空的电线上耐心地等待干瞪着眼。
直到粮食不在成为农人们的主要负担,五月的麦田才无人看管。田鼠、鸟类再怎么欢蹦雀跃,毕竟它们的肚皮有限,再说了,保护动物 ,爱护鸟类也已经上纲上线,加之人也都有了其他的好多事情整天在忙,自然把这一点小事搁到了一边,不放在眼。
社会发展,世事变迁,以上所述早已成了记忆中挥之不去的过往片段;家乡村庄的麦田绝大部分已经被各种果树和花卉苗木所取代成为村人经济收入新的增长点。
五月的麦田金灿灿,丰收的景象永留心间;那曾经的美景也只能在回忆中再次浮现。
啊!五月的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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