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同僚、也算是个不错的朋友吧。他28岁的时候拿到了斯坦福的土木博士学位。我本来以为他是一个非常木纳的人,你懂的,我们这个圈子除了学术,没有人会关心其他的事情。
但是他不一样。他很喜欢收藏红酒,他每天穿着烫的崭崭的thomas pink的衬衣,开着一辆911GT来学校上班。
年纪轻轻、功成名就,我曾经以为,他这样的人才可以算作是人生赢家。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来我家里带着两瓶拉图,说一定要和我一醉方休(韩国人的酒量,你们懂得)。
我记得那天,他有说好多好多的话。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说他羡慕我。
高人一等的出身、学富五车的见闻,让他变的养尊处优、目空一切。
他很享受那种离经叛道的方式,用最激进的步伐踏步前行。上学的时候教授惯着他,上班的时候同僚捧着他,他享受在鲜花和赞美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他说:在遇到我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胜利者。
我没有饮酒的习惯,所以那天我也有些微醺,两个人都放下了平日里端着的架子。我笑着说:那么大哥,你说说看,你羡慕我什么?我学历比不上你,学术成就更是不值一提,银行账户里的数字,和你比更是不值一提。我?就这么一个平凡的我?怎么就让你这个大学里最年轻的副教授觉得自己不是胜利者了?
他很奇怪的指了指我的鞋盒。说:我羡慕你,羡慕你一直很有自己的生活。生活不是单纯的去做一件事,为了一件事情而活着的。我把自己活成了一件机器、可是你,把生活当成了一场艺术。
我当时没有说太多的话,而是找了一篇山本耀司的日文原版书,拿出里面的一句话给他看。
“人类不论年轻或者年迈,他们与生俱来有一种被理解的欲望,并通过创造和语言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我做企业,玩收集,写作和你是一样的。你把体面的生活和发表论文的质量和数量当作了证明自我价值的标杆。那么我就是把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当作了“表现欲望”的华丽转身。
在不同的圈子、不同的社交,我们可以起到作用,体现自己,那么便没有比这些更令人开心的了。但是在每一个过程和结果里,始终都不能忘记自己最初做这些的理由和意义。
1985年第一双aj腾空出世,他在世人眼里便是一种“不安分”的存在。在我看来,被过度现实化之后的美国梦,特别相似于三国时候的魏晋风骨。超凡脱俗、不谙世事、自我价值最大化。
大家都想要的不一定是最好,我想要的才是最好的。
嘉倩姑娘有一本书我特别喜欢,题目就是《我只是没有能力过我不想过的生活》
她解释了为什么做这个书名,““我并非勇敢,我只是没有能力过我不想过的生活。我们只活一次,唯一的一次机会,必须成为最喜欢的自己。”
所以说,生命,不是过度的克制、而是充满张力的放肆。
我们开始喜欢AJ的那个年代,他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被过度商业化。
国内的球鞋圈也没有被如此的关注,当时有两个笑话。我一直记得很牢。
1.2010年的新浪网篮球版面里的一段文字: “日本著名中锋赤木刚宪曾表示,控制篮板球的人,就控制了全场。”
2.我在看一场高中球赛的时候,一个啦啦队女生对我说:你看你看!他今天穿着流川枫的球鞋啊!我哭笑不得地想告诉他,那双鞋子是air jordan第五代,那个赛季乔丹在与活塞的东决赛里破茧成蝶,在下一个赛季开启了一个时代。
10.Deep 的主理人 Scott Sasso说:“如果每个人都穿着我们的品牌,那将是我们的梦魇”。
渐渐的,产业化替代了最初的品牌理念。
Supreme是如此、stussy是如此、Bape也是如此,而air jordan呢?
我有时候问自己,我心里的那个AJ是不是已经变成过去式了?
但反过来,我又觉得是一件好事,毕竟球鞋背后的附加价值还在,大家的关注点还没有全部被肤浅化。不正是如此、我才可以安静的坐下来,点一杯咖啡坐在这里和大家重新聊一聊球鞋,和关于球鞋的那些故事。
从我的最初、到我们的现在。就像阿甘正传里,阿甘用跑步来走自己的路,后来他的身后站着10个人,20个人,50个人、后来几千人,几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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