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丰满了,大雁飞往更高的山;一道背影划过蓝蓝的天空,很快就变成一个小点,再过一会,云朵飘过来,太阳出来了,光芒四射。小雁轻轻地叹口气,继续练习飞行,她希望有一天也能像姐姐一样飞往更高的山,一起看不一样的风景,一起嘻嘻哈哈,一起闯荡江湖。
背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小时候,父母看着我们三姐弟一个接一个离开温暖的港湾,他们眼里是充满希望和祝福,同时又有些伤感和担忧;长大了,父母看着女儿的一家人走出巷子里,他们眼里是欣慰和期待,同时有很多不舍和难过。
为人父母后,看着孩子上幼儿园,小小的背,大大的书包,手里抱着一个小女儿,眼里是幸福和满足,只是有一点点担忧,怕孩子不习惯,怕孩子会闹脾气;两姐妹一起手牵手上幼儿园,上小学,我总是目送她们进入校门,眼里是安心和期盼。
当孩子一个上初中,一个上小学时,一个早上要看两道风景,高大的西西给人的感觉很成熟稳重,却是一个情绪化的大孩子,看着她融入人群里,我眼里总是有一些忧愁,怕孩子的大大咧咧会伤害到一些敏感的同学,怕她的无所畏惧会激怒阴暗的小人。
看着苏苏排队走入校门,眼里有一些怜惜,每一个周一,妹妹都得早起,平时可以却可以睡到六点四十分,天蒙蒙未亮,就得跟着姐姐在晨雾中前行,看着姐姐扛着大包小包走入校门,苏苏眼含不舍,假装不在意,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先送她到学校,再送姐姐,明明是先经过小学,再到二中。我耐着性子再把答案说一遍,她点点头,恍然大悟,接着有点尴尬,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三遍,不是第四遍,其实她是宁愿站在校门口等开门,也不愿意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姐姐的背影。没有姐姐的河东狮吼,她真有点不习惯;没有姐姐的大义凛然,她时常望手机而兴叹,不敢越池一步。
离别多少有些忧愁,即使只是短暂的。苏苏写完作业,练练琴,就躺床上,想玩手机,又没在九点前完成,心里一阵郁闷,要是老姐在,还能跟她吹吹牛,扯扯皮。听着《big big world》,又想起姐姐,她每次唱miss you much, 都特别喜欢把音唱平了,一点想念的感觉都没有。明明是很励志的歌曲,被她那平平的调调唱得跟念经似的,没有一点激情。
当大姐大一点都不好玩,做得多,挨批多,分得少,哭都没地哭。拿着鸡毛掸子,谁也没打着,反而甩到自己,一地鸡毛,还得趁大人没注意,赶紧收拾收拾。其实掩盖得再好,也是会被发现,只是大人们都会假装看不见她的狼狈,甚至帮着她树立威严。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不想当也得当,谁让她年龄最大。
没有人争抢的饭菜一点都不香,等待的日子特别难熬,从周一到周五,只是五个白天,四个夜晚,却感觉度日如年。每次听妈妈讲起姐姐,苏苏都会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吃起饭来也比平时要快得多。
有时候觉得姐姐好厉害,在学校被欺负了,还能反击回去;有时候觉得姐姐好笨拙,眼镜戴着也能甩到地上;有时候觉得姐姐好可怜,没人送热汤热饭,不得不挤饭堂,排长队;有时候觉得姐姐好调皮,给同学起花名就算了,还敢给老师编个号,被罚站还笑嘻嘻;有时候觉得姐姐好狡猾,明明没做完作业,竟然混过了周末;有时候觉得姐姐好倒霉,不管多聪明,还是逃不掉老师的法眼。
短暂的离别,挥之不去的背影,斩不断理还乱的惆怅,苏苏的小脑袋抗拒着,梦里出现的场景每一帧都有姐姐,每一个画面都是姐姐的喜怒哀乐;苏苏的小嘴巴念叨着,梦里的对话如真如幻,有她自己的笑容和笑声。习惯真是太难改,等待真是太辛苦,或许重新定义离别,才能让她自己真正成长。姐姐是要飞去南方,度过一段有意义的学习周,而她还没有学会飞翔,只要再等两年,她自己也要往南飞,到那时候她的羽毛也丰满了,也可以像姐姐一样经历风雨,越过更高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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