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夏天的时候,街上总有挑着担卖花的,花大约三种,黄桷兰、茉莉、栀子花。
那时候不爱买栀子花,太大个儿,佩在衣服上太显摆,不像黄桷兰茉莉那样小巧好看。
小学四年级的一个暑假,我溜进了家附近的中学(后来我初高中都在这里上学)。我想,我大概这辈子也难忘记那个夏季那一天的那个场景:满眼都是白,满世界都是栀子花香气,因那狭长小道两旁,绿灌木上挤满了栀子花。后来我再也没见过那样壮观的花丛了。
高二那会儿,教室搬到一层靠边的位置。傍晚若是下雨,外面灌木丛会一瞬间冒出许多花骨朵儿。我们还曾经记录过一朵栀子花开的过程,晚自习每个课间都去拍一张照片,直到十点多放学,傍晚时的花骨朵已经盛开。
遗恨的是毕业前夕,学校新领导层上任,火从园艺烧起。其中栀子花丛被砍去了一半还多。后来的夏季花丛定不会那样壮观了吧。想到这里我竟无牵绊了,母校不回也罢。
我最喜欢汪曾祺写的栀子花:
“凡花大都是五瓣,栀子花却是六瓣。山歌云:“栀子花开六瓣头。”栀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处微绿,极香,香气简直有点叫人受不了,我的家乡人说是:“碰鼻子香”。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好像越成长,性格也越来越像栀子花。
对了,老子喜欢栀子花跟那些歌啊电影的没半毛钱关系。
2015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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