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手挑战
【以“他第一次见我就送了我朵玫瑰。”为开头,“当初他送我的那朵玫瑰已经发霉枯萎,被他从床底找出来了,他轻声笑,掀起眼皮促狭地看着我。”为结尾写一篇文,必须甜!!!】
“他第一次见我就送了我朵玫瑰。”
他揩去我嘴角的奶油,递给我一朵刚刚从花束里挑出来的玫瑰花,墨绿色的花茎上还沾着带出来的水珠。
“怎么毛毛躁躁的。”
“不好意思。”我低下头,握着手里的玫瑰。
玫瑰花瓣娇艳欲滴,花茎上面的刺根根分明,很漂亮的玫瑰。
咖啡厅里很安静,店员给自己沏了杯咖啡,坐在藤椅里眯着眼享受。午后的阳光暖暖亮亮的,打到白瓷托盘上,反射出微弱的光。
我和他在靠窗这边的座位,黑色的真皮沙发坐着很舒服,不过此刻的氛围却有些怪异。
我攥了攥手指,没话可说。
“你……”我和他同时开口。
“你不要怕我。”他接下去。
“我没有。”
“那就好。”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师,负责你小提琴的教学,为期两年,期间会暂时居住在你家,因为我房租到期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好,回去吧。”
他很自然地拉过我的手,把我带到车上。
车是迈巴赫经典款,我怎么也不相信面前这个带着细银边眼镜,头发凌乱却上过发蜡,衬衫扣子开了两颗连领带都没打的男人没钱交房租。
到了家之后,我感觉家里好像比外边儿还要冷。
家里只有打理家务的芳姨和我母亲。
母亲是个冷面美人,我跟她交流比较少。
倒是在看见他的时候母亲笑了笑,熟稔地和他打了招呼。
“闻先生是我在工作中遇上的好友,今年三十二。”
“他在小提琴方面有极高的造诣,以后由他来指导你的学习。”
“您过誉了,谁不知道当年您在圈子里是受万人追捧的小提琴女神。”
母亲很愉悦的笑开了。
她突然把目光转向我。
“我知道你热爱小提琴。”
“谢谢……妈。”
“啊,不用。”
——
“闻先生。”
“先拉一首我听听。”
“哦。”我应下,拿起琴弓。
“基础还可以……你的手是不是受过伤?”
我没想到他这个也能看出来,猛地抬头看向他。
那些本应该关住的记忆如同泄了洪的潮水般向我涌来,不用看我就知道现在我的脸跟死人脸没什么区别。
“怎么了,我只是问一下。”
“只要不是拿不稳琴就成。”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练习。舒缓的音乐在房间内洋溢,我余光看了眼闻先生,发现他目带赞赏。
“专心。”
我不说话了。
一个下午练下来,我肩酸背痛,正好晚饭时间到了。我就下楼了。
闻先生跟着我下楼,他在我背后,我感觉他的目光看向了我,却发生了些实质性的变化。
我没敢多想。
到餐厅时,母亲已经不在了,她回了自己和父亲的别墅,我无所谓,芳姨做完晚饭就回房了,偌大的餐厅里只有我们两个。
刀具碰撞瓷盘的声音响起,我们都没有说话。
可我发现他在打量我,不加掩饰的打量。
他眼睛里的,是欲望。
我家的钱也不是很难骗吧,哦不对,是赚。
“母亲她给你安排房间了,就在楼上走廊左手边第二间,我房间的隔壁。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你待会记得喊一下芳姨,让她洗碗。”
我踏上木质阶梯,可脚步声不知什么叠了一层。
“你!”我低呼一声,却被他一把捂住了嘴。
“唔唔唔!”
你想干什么?!
“你怎么这么漂亮。”
我突然明白那欲望是什么了。
“闻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叫闻之故。”
“闻之故,你想干什么?”
“你装不知道么。”
我加快脚步,想要把这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威压的男人关在门外。
他突然上前一步,把我打横抱起。
我被摔在床上,疼是不疼,倒是清醒了几分,我向门外跑去,却被他按在了门板上。
“你真是长得哪儿都对我胃口。”
手腕被抓住死死按在门上,他另一只手腾出来挑起我的下巴,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惜他失败了。
错了。
我从一开始对这个人的印象就错了 。
他根本不像表面上的温柔得体,他敞开的领口,细银边的眼镜。
“你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我刚开口,却被他捂住嘴。
他凑过来咬我脖子,又舔又吸,恨不得从那边咬下一块肉来,我用力推搡着他,他却纹丝不动。
半晌,他抬起头来,哑着嗓子说:“再动一下试试?”
我放下手。
他又凑上来亲我的唇。
我心里很清楚,这个人,对我只有欲//望而已,完全不喜欢我,只是想和我做。
我知道这回没跑了,也就不再抵抗,他解开我的扣子,把我推到了床上。
情乱意迷时,我听见他说了句,“宝贝儿,我爱你。”
放屁。
我快疼死了。
……
你去死吧。
——
母亲似乎对闻之故很放心,根本就没有回来的打算,差点忘了,她从来不会回来过夜。
我动了动,他好像抱着我,还没醒。
我轻轻把他搭在我腰间的手挪开,抬头却对上一双清明的眸子。原来早就醒了么。
我想坐起身,却被他按住了。
“别动,否则你会疼的。”
我瞪了他一眼,他却缓缓笑起来。
不可否认,跟他做//ai,很爽。
估计前三十二年没少浪。
调情方面,他是个好手。
“昨晚舒服吗?”
“……嗯。”
“大声点。”
“嘁,舒服。”
“嘴硬。”
“软不软,你不是试过了么。”
似乎是被这句话鼓动了,他匆匆抛下一句忘记了又凑过来亲我。
我含糊地说了句别闹了,他把我抱起来,给我穿衣服。我动了动,发现没有不舒服,应该是给我清理过了。
就这样找个体贴温柔的床伴似乎也不错。
“想吃什么?”
我回神,说“都可以。芳姨做了的。我先下楼。”
“小心点。”
脚踩到地面的那一刻,我小小瑟缩了下。
畜生。
“小浣,闻先生还没下来?”
“嗯,听说他昨天从B城开车过来,连续开了五个小时,下了车就直接和我见面,完了就回家给我上课,估计是累了。”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等闻先生醒了让他自己热一下。”
“嗯好的,您放心。”
——
“哟,帮我热好了啊。”
“怕你饿死。”
真奇怪,明明是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我竟然产生了要对他好一点的想法。
“好乖啊。”
“……”我闭口不提昨晚他不停喊我宝贝让我乖一点的事情。
“你为什么……”
“你好看,正好按着我口味儿长了。”
有病。
我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
“什么时候停?”
“两年后,我走了就断了吧。”
那我到时候肯定办个酒会庆祝一下。
“断就断吧。”
上一次也是这样,无非是过程惨烈了些而已。
“你昨晚……喊的是谁?”
“闻之故。”
他笑了声,我却不明所以。
感觉他喜欢这个答案,又不喜欢。
可我没必要哄他开心。
你情我不愿的事,矫情什么。
——
时间过得很快,有些东西在不经意间肆意疯长,等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原来的幼芽如今已经长成了缠缠绕绕的藤蔓。
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他做的时候很凶,吃醋的时候也很凶,可平时对我却温柔的不得了,有些时候我都产生了一种幻觉,他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明明之前巴不得他尽快走,好讨个清净,可此下人真的要走了,又觉得舍不得。
人啊,真的很奇怪,有些时候连自己都看不透自己。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离他辞了这份工作的时间,还剩下一个星期。
我心里很难过,面上却没法儿表现出来,还是和他笑,也许我是在珍惜剩下的时光吧。
我假装随意的问他,“没了我这个听话的,你会不会舍不得啊?”
“可能会吧。”
“嗯。”
他教了我一首自己写的曲子,可我从来没尝试着拉过。
他走那天,天空蓝,云层颜色淡,是个不多得的好天气。我送了他一把新的小提琴,母亲也站在我身边。
他们笑着告别,而我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自己都感觉到脸上的笑有多么勉强。
他还是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以后要去哪里,他也没有说。
我只知道,他来自B城,那天连轴开了五个小时的车来见我,教了我小提琴课。
——
他走之后我还是办了个酒会,人都不在了我还是想挣个面子。
酒会上那个杨家的女儿走过来对我抛媚眼,还敬了我一杯酒。母亲好像最近有意与王家搞好关系。
他妈的,谁离了谁不行。
我笑着去揽她腰,却在碰到她的那一刻胃里翻江倒海。我抛下一句不舒服去厕所吐了个昏天黑地。
好像是酒喝多了。
还不知道是别的什么。
我懒得想了。
漱完口出来我也没有继续假笑的心情了,先一步上楼坐到床边。
也许是酒精驱使,我又模模糊糊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你家这房间落地窗是单向玻璃吧。”
“是啊。”
“你能不能想点正经的。”
“想你还不够正经吗?”
嘶,后面不记得了。
闻之故……
——
醒来的时候我看见母亲守在我床边。
我睁开眼坐起身,感觉眼睛应该是肿了。
母亲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又哭又闹,叫了一晚上闻之故。”
“小浣,你说实话。”
母亲从来都没有用这么亲昵的称呼和我说过话。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姓闻的。”
“……是。”我知道瞒不下去了,也没有掩耳盗铃的必要。
母亲似乎很生气,随后她骂道:“闻之故这个老狐狸,多大了还玩老牛吃嫩草,完事儿了竟然就拍拍屁股走人?”
这一刻,我好像发现我和母亲的不熟,只是我觉得和她不熟而已。
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小提琴,加了方糖和奶油的咖啡,一直留在柜子里的时不时会更换的熏香。
原来她都知道……
我突然抱住她,哭了个稀里哗啦。
估计二者皆有吧。
——
又过了几年,他开始在各地演出。
他的演出我每场都回去看,只不过坐在角落里拿着录音笔。回去之后,我就把他的谱子扒下来,发现好像也是他自己写的,我练了无数个夜晚。
我本来以为我不是什么念旧的人,却发现我舍不得丢掉那把断了柄的提琴,舍不得丢掉曾经画过的无法入眼的画作,也忘不掉那个随随便便就把我丢下的人。
说来说去,也只是怪我。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意,可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
又是一场演出,只不过这次表演地点在本市。
我照例去看了,结束后我走回去,耳机里一遍又一遍播放的是他刚刚拉的曲子,手腕上却突然一紧。
我想一拳打过去,可那滚烫的唇已经贴了上来,我感觉脸上好像有点湿痕。是谁的也说不准。我就感觉我眼睛疼,唇也疼,心也疼。
我抹了把眼睛,一看。
原来是闻之故这个明明坏到极点却让我舍不得忘不掉的王八蛋。
他轻喘了口气,嗓音又沉又哑,“呼——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
——
他又把我扔在了我的床上。
只不过这一次不同,我们发疯似的吻着对方,我也丝毫不掩饰我对他的感情,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爱你。
他也不厌其烦的说着,我知道,我也爱你。
绕了一大圈,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地。
我在即将睡过去时被他喊醒,他说,看,这是什么。
“当初他送我的那朵玫瑰已经发霉枯萎,被他从床底找出来了,他轻声笑,掀起眼皮促狭地看着我。”
——The End——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