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

      来学校值班，首先打扫卫生，打扫从村口到学校大门口的路段。

      水泥路，路面还算干净，偶尔可见几片零食袋，几个烟盒，几根烟头。这倒不难扫。

        给打扫造成困难的是路边的两棵大树。一棵是桉树，另一棵是以我的生活常识叫不出名字的树。

      桉树很高大，长在路边人家的院子里。每天路面上都落满了它那细长条的叶子。叶子长在树上的时候，本来就不像别的树叶那么绿，那么有生机，飘落的路面上，被行人一踩，马上变的干瘪、枯黄，紧紧的贴在路面上，不好扫，扫走了这片，漏掉了那片，扫走了那片又漏掉了这片。

        看着那满地的落叶，我有些发愁，我才提了一个小垃圾戳，这么多落叶我怎么处理呢？扫起来之后放在哪里呢？垃圾桶离我那么远。

        这是一段斜坡路，又紧贴着水泥砖墙。要是院子敞开着没有这堵水泥墙，还可以把树叶扫到院子的某个角落里，让叶子慢慢腐化，融在泥土中。

        朝下一看，发现了斜坡下面，路边有一道蓝色的大门。大门紧紧的闭着，门边就是湿润的泥土。

      就把树叶扫到大门边的泥土上吧，这大门似乎从来也没有开过。

        别小看这短短的一段斜坡路，还真花了不少力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反反复复，扫了好几遍，总算把路面的树叶处理掉。

        抬头看着那棵桉树，真不好看。很高大，却不挺拔，半死不活的感觉。灰色的树干，树皮皲裂，有的地方翻卷，有的地方剥落，就像一个生满浓疮，虽然痊愈却留下满身疤痕的人一样。树顶上的枝条特别细，和细长的叶子一起往下搭拉着。叶子不那么绿，似乎蒙着一层灰，夹杂着许多枯叶。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也许就是桉树的真实写照吧。虽然高大却满身沧桑，风一吹就会落下许多枯叶。一半灰绿一半枯黄，一半生命，一半死亡。

        我对种在路边的这棵桉树真的没有好感，这种无精打采的树为啥要种在路边？既不能让人赏心悦目，又不能为人们遮阳蔽日。长得太高，叶片太小，在它的下边丝毫感觉不到阴凉。打扫了半天，浑身是汗，胳膊也酸了。

      另外一棵树，我觉得也长得丑。也许是因为它的叶片不够光滑，叶片上长着一层灰色的绒毛，摸起来黏手；也许是因为它的果实不能吃吧，我对于果实能吃的树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它的果实圆圆的，表皮也不光滑，也生着一层绿绿的绒毛，像一个个绿色的小球，挂满树枝。这果实要是能吃该多好啊，真是白长了。

        枝叶间还开了嫣红的圆球状的花，不像别的花那样花瓣花蕊分明，似乎也布着一层绒毛。

        花、果实、叶子一起落到水泥路面上，被行人踩得扁扁的，粘在水泥地面上，似乎水泥地面上生了脓疮，不过并没有脓水横流。 果实里面干干的，外边是绿色的绒，里边是白色的绒，难怪这种果实不能吃啊！

      路边正好是一片空地，种了一些草，摘了一些的树苗，草长的茂盛，树苗却有些柔弱，有些树苗有枯死的迹象。

        我把路上的树叶、果实、花蕊一起扫到路边的空地里，就让它们腐化，和泥土融在一起，变成养料，滋养那些草，那些小树苗吧。

        突然间又喜欢上了这棵树，因为这棵树枝叶繁茂，绿意森森，生机勃勃，树冠比较大，离地面不高，在水泥路面上留下一片树荫。一站到这棵树底下，深深绿意似乎浸润到身上，渗透的每一寸肌肤之中，让人感觉到舒爽，清凉，浑身的燥热和疲惫马上不在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完成了打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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