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我方阵地完全失守,非是我军无能,实在是敌军过于强大。从✘日开始,我方以平均每日减员三至五人的速度,逐渐失去战斗力。经过近十天的抵抗,截止昨日,五班,八班,十班,连同我班四十余人均已团灭。我从昨晚开始畏寒,发烧,头疼,咳嗽,请求支援!”
那天,收到关山的“求援短信”时,她正在回来的路上,林场呆了一个多月,关山也在学校托管了一个多月。虽然每晚娘俩都会通电话,也挡不住她对儿子的思念。
前些天那啥突然放开了,她在山区,远离大城市,感觉不明显。可是随着单位通报陆续出现各种羊,加上关山每晚的实时播报,她感到有些不妙,对关山更加牵肠挂肚起来,恨不得立即飞到他身边,虽然也知道如果那啥来袭,她回去了也没用处。
好不容易可以回来了,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儿子,她头天晚上就没睡好。关山长这么大,他们还是第一次分开那么久。好在关山有个非常奇怪的特点,就像在大脑里植入了芯片,设置好了程序,到哪个阶段自动就会干哪件事,根本不需要过程切换。
这次也一样,虽然开始关山对她要去林场一个多月有点不高兴,却很快就释然了,看她有点郁郁,还安慰她说:“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也不用不开心,一个月很快的,才四五个星期而已,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你自己注意安全哈。林场气候变化大,多带点衣物。”
那天是周末,关山对着她絮絮叨叨,让她要带什么穿的,什么吃的,还有手套帽子等等,事无巨细。她静静听关山嘱咐这那,只觉心里酸酸软软。在不知不觉间,儿子长大了,知道关心母亲了,也会心疼母亲了,他将对母亲的关心表现在日常的唠叨里,平常少言的他在母亲面前化身话痨。
几百公里车程,她晕车晕的头昏眼花,在看到关山的短信时,有一瞬间觉得脑子不够用,所有的字她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却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心急如焚地回到单位交了差,她简单回屋收拾了一把,开车前往省城。接到关山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几乎是上车就在后排座躺下了,回到家已经八点,给他测了体温,好家伙,居然三十九度!她烧好水,让关山吃药,然后开始张罗煮晚饭。
关山草草吃了几口,倒头就睡,一觉睡到早上六点,起来去了趟卫生间继续睡,差不多上午九点左右,关山起床了,体温三十八度,比起前一天晚上,精神好了些,上午居然还做了考试卷!她有些心疼,让他多休息,他答应的挺好,却继续将心思放在刷题上。她再次提醒,他敷衍了一句“损失不起了,距离高考只有一百多天了。我支持不住时会休息的。”
得,什么也别说了,搞好后勤,做好自我防护。尽管已经做好了自我保护,她还是出现了咳嗽,咽痛,畏寒的种种症状,今天更甚。关山急了,忙前忙后,拿药倒水,角色转换,换成他来照顾她,比他自己不舒服还紧张。
她有些疲倦,全身无力,连眼睛也不想睁开,又怕关山担心,对他挥手让他顾好自己就行。他哪里放心得下,隔一会来看看她,摸摸她额头,让她喝水,笨拙地做家务,不再提高考学习什么的。她想笑又觉得心酸,对关山来说,她是他的依靠,也是他的唯一,他害怕她生病。
窗外,天气晴好,微风不燥,从玻璃上投射进来的暖阳,随着窗帘的微微飘动跳跃着,关山看着窗外,对她说“老妈,你快点好起来。”
她合眼应了一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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