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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这个标题，感觉是在追怀某种民国时期的老行当，比如那种走街串户的货郎，或者卖水的“水夫”等等。
然而并不是。
上周末陪儿子去看房，他在某房产中介的app上看到一个单间，地址在省政协家属院，房间家电一应俱全，看着干净温馨，租金五百一月。
因为开学时间没有明确，且之前还报名住学校宿舍，直到上周末，学校通知说床位紧张，没有批准我们的寄宿要求，这才开始找房。一时间，班上很多家长都在找房。
我说，房源应该比较紧张了。
儿子看了一下，说那个房间还在。就约了中介去看房。
中介说，要先到他们公司去登记，我们觉得这也正常，毕竟如果管理不严格，大家都会接私单了。
按中介说的地址，我们先到了他们公司，在一栋商住楼里。从电梯出来，也没见公司挂牌，按中介说的房号，找到一个套间，有十来个工位。门开着，但没有人搭理，我们在门上敲了三次，工位上的姑娘要么趴着看手机，要么一动不动。我们走到里间，说明来意，有个胖姑娘抬起头来，一脸不耐烦地问：要租哪里的房？
我们心想不是冲着有明确地址的一间很具体的房子来的吗？怎么这么问呢？姑娘说：要先登记！
小丘耐着性子跟她说了一遍要求。胖姑娘坐在工位上，也不招呼我们坐下，继续像个电脑一样问：要租贵的还是便宜的？对楼层有要求吗？
我们还是认为自己是来看“那一间”房的，不用这么麻烦，姑娘说：要先登记！！眉毛恨不得要拧到一起了。
我看不下去了，觉得有必要教育一下她，就说：姑娘，你真该好好学一下管理自己的表情和情绪，你们做服务行业的难道不需要培训的吗？
姑娘把两根眉毛放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面无表情地说：什么时候租？准备租多久？
我们说：下个月。租多久，看你们最短能让租多久？
她说：一个月。
然后说先交多少钱，这钱不能退，但是能用到找到合适房子为止。
我说：这钱不能在租金中体现吗？她说：不行。
说来说去，我们就是没办法去看那间在APP上看到，且已经提交要求的房。
我们不约而同决定：走了，不租了！
小丘强忍着恶心，说：幸好咱们活着出来了，太可怕了！
我想起几年前在北京，每天上班要经过一溜的地产中介公司，开工之前他们都要在人行道上开晨会，举起手来喊喊口号，家家都干净整洁，工作人员个个精神抖擞待客殷勤。怎么时间换了，地点换了，区别就这样大呢？
前两天刚好看到一个报道，说杭州开始试点政府平台，由房东直挂房源，省去中介从中间为了佣金而虚高价格。报道说，“中介公司即将消失。”
是的，这是一个利用信息不对称赚取信息服务费的行业，它通过掌握更多房源和客源，提供诸如带领看房和协助办理相关手续的服务，本质上是利用了信息的不透明。
而类似杭州那样的试点，在行业内应该早就有所通报，在一艘随时要沉没的船上，几个工作人员装死，或者表现得不耐烦，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人工智能兴起之后，李开复曾经针对当前的职业进行分析，把有可能由人工智能取代的行业做了研究，分别标出各行业还有几年会AI取代。
就像我们曾经看的濒危物种倒计时。
回到我在开头写的感受，货郎和水夫都是已经失去工作场景的职业，自然被历史所淘汰，但它曾经体现出的人文温度，还能留在人们的记忆中。而“房产中介”这种为了牟利而不惜损害房东、客户利益的行当，在当中也没有体现从业者的智力投入和情感负载者，消失得并不可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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