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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纠心的画面,当易老师在张贴宣传单为妻子将要开园的幼儿园招生时,另一边是以麻将为乐的不求上进的村民,当一个村民同时作为父亲的角色打牌时,孩子也想趁父亲不注意玩几把,还言辞有理:“凭什么你可以玩,我就不能玩。”当然,玩着玩着,他们会争执起来,我不由担心着村民们的未来:他们中的一些人,能娶到媳妇吗?即使娶了媳妇,媳妇会死心踏地跟着他们吗?又或者,由他们抚养的孩子,能长大成才吗?
骑着自行车的易老师默默看着这一切,想要说点儿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心事重重地大步向前骑行。“老一辈是没有希望了,但孩子还可造化,他们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易老师未说出的,一句句写在幼儿园招生单上。
易老师艰难前行,所见都是村里的一地鸡毛。
年方16岁的女孩儿李响,一直努力想要挣脱父亲的羁绊:“放开我,你让我出去,把身份证给我,我要去南方打工。”“你还那么小,出去被人骗了怎么办。”父亲坚决不同意。一边是父亲的担心,一边是充满渴望的灵魂不甘于一辈子被困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
某个路口,女人拼命挣扎:“放开,我要出去,我要去打工。”“回来,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男人哀求着,将女人拽了回来。“可是,不出去,我怎么办。”每一步持续的挣扎都是女人用血泪在呐喊。
“易老师,你大哥打起架来了。”稻田里,是村里的另一种矛盾,一人辛苦从河里引水到自家稻田,另一人坐享其成,从中切断水源,将河水引到自家稻田里来。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易老师家里坐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女人。为了家,为了还账,女人外出打工,帮男人还清了欠帐,女人想着再不要漂泊流浪,回家过安稳生活。可是天意弄人,在女人外出的那几年,男人在家有的别的女人。男人除了将妻子赶出家门,还想方设法争得了女儿的抚养权,再不让女人看女儿一眼。
一地鸡毛呀一地鸡毛,世间万象,无不书写着小山村的贫穷和落后!让人不由生痛,贫穷的不是钱,而是贫穷的思想。和这些怪象共同诞生的,是无数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留守儿童。
于是,易老师和爱人决定办一所幼儿园,收容这些留守儿童。在托管期间,易老师及他的爱人给孩子们带来了很多快乐,为十几个家庭解决了抚养之忧。可是因为没有合法执照,老师没有幼师资格证,接送孩子也没有专车和专职司机,幼儿园在开园三个月后被迫停业。易老师和他妻子心里苦呀:“停止营业,我巴不得呢!连续经营三个月,哪不月不是亏损,哪个月不是自掏腰包贴钱!只是,不上学后,孩子们怎么办?孩子们该何去何从?”
散伙那天,易老师亲自送孩子们回去,他妻子给他列好了清单:哪些退费,哪些欠费。这一趟出去,还指望收些欠费回来。易老师很为难,原本想把秀秀送回去。等到了秀秀家才发现,自秀秀妈妈去南方打工后,父亲也去了南方,秀秀随伯母生活,伯母不愿接受她。而砣砣跟着双目失明的老人。易老师不忍心,只有收养他们,并经常带着想念爸妈的孩子们爬上村前的小山顶,遥望爸爸妈妈打工的地方。
故事的结尾写尽了外出打工者的心酸,易老师安慰两个孩子,他们的父母在外打工,会每年回来一次,会给他们带更好的生活回来。
《遥望南方的童年》从幼儿园开办引发的一系列故事,反映当地幼儿教育的缺失。全国各地有很多这样的农村,却缺少这样的易老师,农村教育的落后也不能仅靠“易老师”就能解决,农村留守教育问题是个大难题,这需要时间以及国家的努力。
我们还看到教师这个职业的伟大,通过自己的力量改变他人的人生轨迹。也体会到了读书改变命运,这个命运并不是让你一飞冲天成为人中龙凤,而是让你改变以往的思维方式,内心更加富足。
文/何婉仪
2024.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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