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革命党啊,”林熙城抬头,笑笑说,“我们就是为了毁灭某些错误的事情而生的啊!”
“革命……党?”他疑惑了,一双金瞳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懂得呢?”林熙城轻笑一下,声音逐渐上升,“我们是为了那信念而生的啊!前面是山!我们就登山!前面是海!我们就渡海!前面是皇宫!我们就开炮!没有人能阻止我们的脚步!哪怕是神明也不行!我们一无所有!我们从不吝啬付出!”
他的身影飞速旋转着冲向那个所谓神明,世界的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刻。
夜色浓郁,雨在淅淅沥沥地下。
海岸边望去,入眼只是一片朦胧,灯塔在发散出模糊的白光,引领着来往的船只。一个人影默默靠在一堵墙边,视线朝远方望去,手指婆娑着手上的一枚古铜色的戒指。
林熙城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凝视着远方,似是等待着什么东西。雨越下越大,海平面上已经泛起了一层层涟漪,是暴风雨要到来的前兆。多数的船只已零星入港,只有刷成惨白色的灯塔依旧发散着惨白色的光芒。
“来了!”他眼睛猛地一亮,脱口而出。
一道亮光切开了雨中的朦胧,一艘刷成漆黑的货轮出现在林熙城与人影的视野里。人影从影子里走出来,是一个带着德国血统的青年。
他们很清楚这艘船上都会装什么东西,这是一艘典型的走私货船,从中国开到英国,船上装的基本都是瓷器鸦片茶叶诸如此类。当然,只要出价够高,它也会运输一些你所需的东西。
一个中国男人从船上下来,他指挥着船员把一具棺材从船上抬下来。
林熙城看着身边的德国男人,笑笑:“时间正好,他们很准时。”古德里安耸耸肩:“也许,熙城我们这组合很奇怪哦。”“哦?何出此言?”林熙城浅笑。
古德里安指指他的腿边的枪套中的驳壳枪,又指了指自己背后的留在剑鞘中的八面汉剑:“武器好像是反的。”林熙城如同对待珍宝的抚摸了一下枪套里的驳壳枪,又看了看那剑鞘中的绝世宝剑,不在意的说:“总有一天,我们大清的士兵,也都会用上你们洋人的洋枪洋炮,那时候我们的国家强大了,就再也没有人买你们生产的那些鸦片。”“说的我跟走私鸦片的贩子一样。”古德里安耸肩,林熙城笑笑,他当然知道古德里安不生产鸦片,他只不过是讲个笑话而已
这种冷煞的气氛,再加上雨幕之中的模糊不清的高楼顶上,还有他们的同伴拿着马克沁重机枪在守望着这里的一举一动。若是他不讲个笑话活络气氛,空气不知道有多沉重。
但或许空气沉闷一点会更好,这样的场合,本就适合严肃。
中国男人看着水手把棺材抬了下来,松了一口气,走到林熙城面前,塞给了他一封信。古德里安好奇的凑过去看,但是这里只有林熙城看得懂中文。林熙城把信展开看完,默默折好塞回了上衣口袋。水手向他行了个水手礼,带着剩下的水手回船了。
古德里安看着这帮黑户走远:“不留他们喝两杯?”“他们对这些东西不在意,而且他们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林熙城看着远行的船只,嘴里低声道。“他们不打算要钱,因为这东西很不吉利,他们早就想丢掉这玩意了。而且,”林熙城顿了一顿,“这是他们跟我们做的最后一笔交易了。”
“听起来我们好像占便宜了啊,”古德里安咧嘴笑笑,“可我怎么感觉浑身发冷呢?”
往远方望去,那艘黑船已经放弃进港,哪怕是在雷雨大作的夜晚,他们还是毅然决定起锚离开,或者说,逃走。
“这么想扔掉这个不吉的东西啊,”一旁的邦达列夫耸耸肩,这是个标准的俄国汉子,“毛熊”的典型,“可是已经沾染上了霉运就会跟到他们天荒地老吧?跑不掉的。”“别这么说,你看我们离这个棺材多近?我甚至伸手就能碰到它。”古德里安无所谓的在被封条绕了好几圈的棺材板上拍拍。
他搓了搓手,用有些蹩脚的中文说:“棺材棺材,升官发财!”
邦达列夫两只强有力的手臂把棺材盖掀开,林熙城与古德里安随即围了上去,三个人惊呆了。
林熙城喃喃道:“我有预感,这箱子里的,不是神明,就是恶魔。”
没有人应和林熙城的话语,二人都震惊于眼前。
箱子里竟是一个面容栩栩如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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