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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渔的外公

会渔的外公

作者: 我悦我写 | 来源:发表于2020-10-10 14:42 被阅读0次

“春鲢夏鲤,秋鳜冬鳊”说的是四季最好吃的鱼,肥美鲜嫩。

说到鱼,最能让我想到外公。外公会弄鱼,那是大家公认的事。只要闲下来,外公就会根据季节、天气拿起必备工具去弄鱼。只要出去,外公从来就没有空手回来的时候。

因为外公会弄鱼,所以,我从小就爱上吃鱼,还特别会吃鱼。从年头到年尾,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鱼。鱼多的时候吃不完就烘或晒干,再用各种坛子封装起来,随吃随拿,味道不一,实在是百吃不厌。

外公四季弄鱼,从不间断,这是他生活的乐趣,或者是因为那个年代生活太苦不得不弄些鱼,而且也只有鱼。除了鱼,还有自给的农产品,几乎吃不到所谓的荤菜,也就乡下人说的闻不到腥味。能有鱼吃,确实是幸福至极的日子。

春末夏初是洪水泛滥的季节,也是丰鱼期。家乡住在信江河畔,汛期来临,给外公弄鱼倒是提供了一个好的机会。除了抢险外,外公都会去信江河弄鱼。

汛期弄鱼主要用搬筝。搬筝有大有小,外公常用小搬筝。小搬筝一般在2至3米见方,用丝网织成,四角可以扣起来绑在专用的竹杆上。绑筝网的四根竹杆均为较结实的一种竹子,中间火烧成半圆孤,最上端绑在一起或用粗竹筒套起来,然后上面再绑一绳子,用一根长而粗的竹杆把绑起的筝网提起来,这样便可以放到水里,待鱼群游过时将筝搬起,鱼自然就弄到网上。借着提起的劲,再往岸上用力一摔,鱼便全部到了地上,等到最后才全部捡起来。

汛期搬鱼要掌握好时间。一般天未亮外公就带上搬筝和装鱼的篓筐,到河边找一处地形较好,鱼顺水游到的地方。找地点是关键。外公一般对鱼游走的地方和容易有鱼的水流地很熟悉,要不然就白白的折腾,会一条鱼也搬不到。汛期鱼群早,过了早饭时间几乎就没什么鱼可以搬到。掌握地点和时间,是汛期搬鱼的基本要素。

有时候就想,无论做什么事能够了解环境、抓住机遇实在是必不可少的环节,正如外公弄鱼。

外公在汛期搬鱼每次都很多,有的时候会弄到十到二十斤。汛期很少能搬到大鱼,绝大多数是小白鱼。偶尔也会有些大鱼,也只有用其他工具才有可能弄到。

新鲜的小白鱼特别的香,稍微煎下,加点辣椒,吃起来特别的入口。每逢汛期,家里到处晒的是鱼。为了能吃的时间久些,家里会尽量将鱼放锅里烘,然后再晒,这样的鱼放置的时间可以长些,还有一股特别的香味,但一定不能烘焦。

晒干的小白鱼还是母猪催奶的好饲料。将干小白鱼用石磨磨成粉,拌在米糠中喂母猪,是难得的好饲料。

初夏,外公最擅长的技术终于可以展示。钓鲶鱼是他的最爱,清晰记得他三兄弟都会,全村除了他三兄弟,好象就没有人会钓鲶鱼,不知道是不是外公家祖传。

外公钓鲶鱼的杆就是普通的竹杆。杆粗直径约4厘米,长约8至9米,顶端用自搓成的粗麻绳,不用浮漂,只需要一块自制铅坠,用的是大号鱼钓,有点像本地人的捆钓。

钓鲶鱼不像钓其他的鱼坐在一个地方。钓上放上蚯蚓做饵料,边走边用技巧力带动钓绳在水上面牵动。那时候村里田野好多水塘,有水草、莲藕的地方,便是鲶鱼最易生活繁殖的地方。

外公钓鲶鱼也起得早,但可以持续到大上午时间,下午从来不去钓鱼。按照外公的话说,下午鱼都休息去了。

外公钓鲶鱼从来不落空。每次回来,老远就会跑过去要他的鱼篓。解下鱼篓,我便急急的把那些可爱又没气的鲶鱼抓在手上玩。

鲶鱼无论是煮、煎都特别的鲜味,加上没有刺,就成了小孩的专供菜。读初中那会,每周都是背米带菜去学校,一般吃的除了炒腌菜腌萝卜条,就是咸菜。从此后,外公钓的鲶鱼就少有新鲜的吃,家里特别晒起来,然后用腌菜炒,这又比别的同学多了份喜悦和幸福。

秋天是鳜鱼最肥美的季节,外公就去信江河钓鳜鱼。虽然没有钓鲶鱼的技术强,但由于那时的河道没有采砂,洁净自然的河里经常会出现鳜鱼群,总还是能钓到回来。

鳜鱼实在太香太好吃,那味道至今闭上眼都能闻得出香来。

冬天,进入枯水期,水塘也很多干枯,鱼很少出现。没鱼的日子外公并没有停止弄鱼。

外公带上锄头或铲,找到干枯的水塘,挖鱼鳅、黄鳝。说是挖鱼鳅、黄鳝,还能意料外的挖到青蛙或田鸡。这种意外,确实让冬天的我们多了几份快乐的美味和获得。

外公会弄鱼,还会做各种好吃的鱼。无论是蒸、煮、炖、煎,他都十分精通,没有一样鱼会让我吃得厌烦。喜欢吃鱼,喜欢吃外公弄的鱼和他做的鱼。

从此,对吃鱼就有了多样的感觉。后来,自己也学会了做各色的鱼,还能做几样拿手的好鱼。

鱼与外公,总那么亲近,总有特别的好感。

只是外公离开我快二十年。记忆里的他总是那么亲热,远远的就看着他提着鱼像个孩子似的向我展示,那鲜美的鱼香味又悄然的飘进我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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