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房记事

很多年前，我们收割稻谷

脱粒，曝晒，储藏

冬天一到

便搬出谷子，运至槽房

上蒸簡

需要很多很多木柴，大火一直燃烧

等到香味出来

父亲会把熟谷粒铺在竹制晒垫

冷却，拌入酒曲

让他们在温暖湿润的条件下

充分融合，直至闻到淡淡的香甜

等到可以落缸

便又把这些小东西封在高高的大缸里

那些一个一个黑黝黝的酒糟缸

小时的我曾幻想里面装着妖魔鬼怪

不敢靠近

等我大了，开始学着父亲的样子

从新出的酒缸

舀起温热的谷酒

小呡一口，蹙眉，吐掉

凛冽的酒如同父亲的脾性

刚直又热烈

如今

酒桌上各种喧嚣、劝酒

我都只小小地喝一点

因我年少时

已将这馥郁的酒香打入记忆

包含对父亲的回忆

也一起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