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写打工史,主要是为了让正在上学的中学生看,特别是农村的孩子们,希望他们不会再轻易辍学,虽然当前的教育依然不是很好,但多读点书,总是好的。不过这要建立在对知识、以及人生对深入认识的基础上,我愿意做这样一个引子。
2006年6月,念完高二的我,正好满17岁。
高中阶段是我的“叛逆期”,或者说谈不上叛逆,是青春迷茫彷徨期。高中两年的生活,学习不甚用功,只爱语文和英语,其他课程基本不行,物理化学高一学了一年,后来选择文科不再学;地理不行,政治历史全在背书;数学没怎么学,基本放弃,在老师的鼓励下努力过一段时间(初三还能考满分),但效果不佳。
尽管如此,我却依然是老师眼中的重点生,分在重点班,也许因为农村教育真的太落后了,成绩好的学生并不多吧。其实自知算不上多么学习好,有多么优秀,只是一两门课程基础好学得还行罢了,自觉在学校是混日子。初中时虽然也和老师眼中的“差生”玩,但主要只是打乒乓球,其他赌博一类行为从不参与,看电视与打乒乓球似乎是仅有的业余活动,还有就是和村里的伙伴们一起玩,下河洗澡,村里山上到处跑。逢年过节走个亲戚。但进入高中后,和“差生”玩得多了,慢慢也越“界”了,也许心里从来就没有太严格的界限吧。当然,依然不赌博,也没有什么太出格的行为,就是吃喝的多了,玩的太多了,也许因为我本身就是爱玩之人吧。最出格的行为是差点跟老师打架,追自己觉得喜欢的女生。
这或许源自从小处于一种放养的状态,形成了这种性格。我的小学是分两个阶段上的,1-4年级在村里,那时每天只是半天课就放学了,放学大概是在下午两点?(需要求证一下)每天放学了就是和伙伴们一起玩,真的是玩疯了。5-6六年级是在下面一个村上的,附近几个村都到这个村上学(我们村在山上,这个村在山脚下),回家的距离有好几里路,从此开始寄宿生涯,只在周末回家。初中时我沉迷于乒乓球,高中则是沉迷于音乐,差点和老师打架便是因为音乐。这事得从一次体检说起。
某一天,学校组织我们去医院体检,学校和医院都在镇上小小的古城里,相距不远,同学们分批步行过去。体检很快,回到教室时,很多同学还没有回来,老师也不在,于是我就用复读机听起了音乐(当初买来是为了听英语的,结果对很多人来说只是听音乐的工具),并且没有戴耳机,开着外音。我们那时习惯了这么做,只要没有同学反对。就在我听音乐的时候,班主任突然进来了。众目睽睽之下,他让我走到讲台前,让我把磁带摔了,我摔在地上没有摔坏,他让我捡起来再摔,必须弄烂,我于是双手用力直接把它掰成了两半,我一直清晰的记得这件事,那天我听的是陶喆的磁带,里面有《鬼》这首歌。
其时我已经不想留在学校了。从小就知道父母的不易,可是此时在学校,花钱却很难自制,也不是虚荣攀比什么的,就是生活中花费多了,同学生日时送书啦,吃饭啦……跟家里要的钱越来越多,想到父母身体都不好,我不想拿他们的身体换自己的学业,并且那时觉得自己考不起一流的大学,而自己又有名校情节,两年的生活过得也并不愉快。那天摔完磁带我就准备走的,差点和老师打架是因为他拦着我不让我出教室。后来在他劝说下,我坚持念完了高中。乡村学校从来没开过家长会,学生有了问题也很少会联系家长。我所知道的一次老师联系家长,是同班的杰和另一个同学离校出走后,短信给自己妈妈说自己不想活了,他妈妈找到了班主任,这事成为当时班里的一个大事件,不知道当年其他班级有没有这样的事件。我后来离开学校也是同这个杰一起出去的,高中期间,我们算是好朋友,都喜欢文字,都喜欢音乐。也许在我的音乐事件之前,我们已经商量过一起离开吧。
于是在那个暑假,我们俩最终一起离开了,当时还办的是休学,但我连去学校办个证明手续什么的都没有,就那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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