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1点多钟,我们领导薇姐接到了她家里人打来的电话,告诉她:她母亲突然去世了,享年76岁。
这个消息对薇姐来说非常意外,她当下哭得昏天暗地。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财务总监郭总安排车子送她到武汉,因为薇姐的父母居住在武汉。
当天下午4点多钟,我们才知道薇姐母亲去世的消息,也是倍感意外,因为前不久才听薇姐说她们家专门请了居家保姆照顾她母亲,怎么人一下子说没就没了?——根据后来提供的信息,薇姐的母亲在感染新冠病毒后身体一直没有好转、心情上一直郁郁寡欢,最终因为摔了一跤去世了。
这样我们部门就面临一个抉择:是否放下手上的工作去武汉看望薇姐。
在这个情境下,郭总召集我们开会,提出了一个妥协方案,即派几个人去武汉看望薇姐,留下几个人继续工作。
可大家纷纷表示一定要放下手上的事情去武汉看望薇姐——如果娇娇不是怀孕了下个月马上就要生产了,不得不留下,她也一定会去的。
于是郭总安排大家分批前往武汉看望薇姐。
我告诉郭总:“我和萍姐明天早上需要去税务局一趟。”
郭总则提出让我和萍姐第二天早上上班去税务局办完事后自己搭动车去武汉。
我没有放弃争取:“能不能安排车子送我们过去?因为下了火车,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去殡仪馆,摸头不知脑。”
“可以,我可以等你们,要不这样,明天上午我先去开会,开完会再去武汉,我会留出两个空位给你们。”郭总同意了我的请求。
听到这些,感觉很棒,开始对自己每一次的主动争取心怀感恩!
昨天下午下班后,在回家的路上,我真心地跟薇姐发微信消息说:“薇姐,我很遗憾听到你母亲去世的这个消息,我会为你和你的家人祈祷!请节哀顺变,我们都在你身边支持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跟我们说啊!我们明天上午就来了!”为什么不打电话说呢?害怕会流泪,情绪满满,可能还会啜泣好几次。
换做以前,我一定会把感情埋藏在心里,不去表达,更确切地说,是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表达。所以,以前的我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打电话向我妈求助。
而现在,所有的善意开始自然地流动,不需要刻意去追求或者强求。这种自然流淌的状态,可能跟我长期写作有关,通过写作,我开始更加关注自己的内心世界,更加注重自己的情感表达和沟通,这也是写作带给我的积极转变。
更棒的是,当有同事发来微信消息,告诉我她面对这件猝不及防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表达时,我真诚地告诉她我是如何表达的,并建议她也给薇姐发消息以示关心和支持。
今天早上,我们部门分两批人分别前往武汉殡仪馆。
郭姐、罗大神、小雅她们坐工会岚姐的车先行出发。
本来我、萍姐、芳和小梦打算一起坐郭总的车走。
结果等我和萍姐去税务局办完事回来,已是上午10点左右,郭总告诉我们昨天他说了只给我和萍姐留两个空位,因为他还要带上两位其他部门的负责人一同前往。
所以芳和小梦就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留下,要么自己搭动车过去。
后来郭总要带的其他部门的两个负责人中的一个临时决定不搭郭总的车去了,这样芳和梦其中就有一个人可以搭郭总的车去,另外一个人要么留下要么自己一个人去搭动车。
当时的情境是:车内都坐满了,车的最后一排就只剩下一个空位,芳和梦站在车外,她们谁都不肯先上车。
“你跟芳说叫她不要去了。”萍姐这样对我说。
“我怎么说得出口?都知道我跟她关系好。要说你说。”我说。
“你不去行不行?”迫于车内的压力,望着车窗外的芳,我终于说出了令自己一说出就后悔的话,我很无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为什么留下的偏偏是我?”芳倔强的眼神望着我。
“我不能扔下芳姐不管,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搭动车,我陪她去搭动车。”听到小梦这样说道。
小梦的话令我倍感温暖。
同时又感到羞愧,因为小梦做到了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她能做到陪芳去搭动车而我却做不到。这是小梦的优点,也是我的局限。
幸运的是,其他部门的另外一个负责人主动下了车。
“王主任,谢谢,谢谢你,谢谢你的成全。”我发自内心地对着他的背影表达感谢。
他回头望了我一眼,然后对郭总说:“帮我把人情带到,并向薇姐解释一下,不是我不想去,是实在坐不下了。”
这样芳和梦都上了车。
我们三个并行坐在最后一排。
我前面坐的萍姐,萍姐右边坐的郭总。
副驾驶上坐着的是集团公司某个部门的负责人。
中午1点多钟,我们在武汉同薇姐会了面,郭总代表大家对薇姐表达了慰问和关心。
薇姐安排我们在殡仪馆附近的一家餐馆吃了午饭,然后带我们去殡仪馆,进入灵堂,上香、磕头。
之后我们坐在灵堂外面聊天。
当郭总戏谑我一件天蓝色海军上衣+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可以穿十年时,我欢快地说:“如果一套衣服能够穿十年,那说明这十年来我的身材没有发生变化,想想都开心!”
整个谈话氛围一下子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对此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换作以前,我定会哑口无言、不可能反应得这样快。
现在的我比以前更能看到事情中积极的一面,更能发现生活中的美好,更快乐。
对于薇姐母亲的去世,我虽然感到很难过,但一想到我的母亲身体硬朗、心态乐观,我就觉得太值得感恩了!
我决定以后对我妈好点、好点、再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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