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路想来就是泥泞。对啊,小时候的乡路的确如此。乡村坐落在银盘山脚山,名叫展良。几岁时,乡村的路全是泥巴路,也没有车,去镇上一般走上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的路。家庭条件好一点的家庭会有马车,但家里没有,我虽见过但长这么大我就没坐过。
具体是几年我忘了,那时政府拨款来全村修路。全部的村民都参加了,但那时我不太懂,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怎样修的,像是一夜之间村里就有了沧海桑田的变化。
但唯一一件事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家一楼的第三间前本来是个猪粪池,但由于还剩下水泥和沙子,所以祖父母要得一些来拆了这个粪池修成了一个小院子,不大的,就两个厕所这么大的。这小小的平台就成了我日后玩耍和晒米晒豆的地方。
七八年前,我对这地方旧貌的记忆还保存在一张泛黄的不过胶的老照片上。那时我走路还不太稳,好像是祖父抱着我吧,旁边是绾着头发,插上一把木梳,穿着苗族服装的祖母 ,而我也戴着一个公鸡形状的小花帽。照片的后面就是这个猪粪池和木屋。
以前的小学是设置在村里的,应是九几年吧,小学重建在几块地里,选址的划分划到了家里的一块,所以政府在金山的山脚划了一小块地给家里。小学离金山近,故叫金山小学。原来的小学变成了村委会。虽有了小学,但我们去上学的路全是田埂,为此我好几次在农忙季节掉进水田去,发生这种事时我不敢去上学也不敢回家。
田埂有时会看到蟋蜴在爬行,夏季还可能遇见小蛇。二年级时吧,邻村的木屋发生了火灾,放学时好多好奇的伙伴都去了,我踌躇之下还是一个人走回家了。到家了祖母舒了一口气。在当地的习俗里,发生火灾是件不好的事情,火虽灭了,但在场的人还不能走,要等巫师来驱邪,然后用念了咒语的米洗手了才能回家。
那晚好多小伙伴摸黑走在田埂上,许多老人刚拿着电筒在路上照亮,等候。
虽说村里的路不好,但许多小偷就是看到了这一点。他们一般在村民睡着的时候来,走的是小路,但他们有车,放车公路上,许多村民的牛,鸡,猪全部被偷了。堂祖父家的就一夜全被偷了,还有一只养了十几年的鹅呢,为此,祖父在牛棚的周围定上了交差的木板,因为祖父的房间在牛棚上面,所以祖父还弄了些小机关,只要下面有动静,祖父房间的钢铁棒就会碰撞出响声。
如今,车水马龙。就是你有架马车别人都瞧不起你。这么好的大路,架什么马车。哎,但这么宽敞的大路却让我开心不起来了。我再也听不到架着马车的人停下马问路人,天快黑了,我载你一程吧!再也没有雨天走路就一鞋泥了,那些曾娇艳在田埂上的鲜花翠草,如今无处寻觅。
在这宽敞的水泥路,油柏路里再也没有鲜土的芬芳,而我在这个日新月异的尘世之中离我那一无所有的童年之路越来越远。
人的一生能怀念的还剩多少呢?岁月以薄凉待人,惟有铭记才是最好的释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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