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岭全是猴子,溪水、河流,茂密的丛林,像另一个神农架。猴子托托做了件改变世界的事儿:他叫别的猴子把香蕉摘下来搁到一个破筐里。盛满香蕉的筐搁在树上,猴子托托坐在树杈上吃,吃完了躺着。很久很久后,一个研究猴子和人区别的小组得出了最终的结论:人是越富越不满足而不是心满意足。猴子不是,吃饱了就拉倒。猴子托托掉进个深洞里差点儿摔死,成了瘸子爬不上来了。托托拼命叫,谁也听不见。洞里有些大蛋,像鸵鸟的。壳厚死了,得用石头砸开。托托吃这些蛋,都想自杀算了,太难吃了。后来托托就变了,是不是这蛋改变了什么,托托也不知道,聪明了是真的。托托能听懂过去听不懂的声音,像人的声音。托托听见声音,喊叫起来:“救命!”猴子托托成精了,喊了这两个字二。两个猎人攀缘在绳子上,看见托托是只猴子,喊了声:“谁在下头?”猴子托托说:“是我。”猴子一说话,俩猎人栽下去了。猴子托托抓住绳子上去回家了。
厉害了的托托再看别的猴子就像傻子。有给托托摘野果的,有给打水的。猴子托托收买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大猴子当卫队。这些猴子愿意听托托的,是托托用女猴子爱吃的玫瑰果把她们引到山洞里藏起来,里头全是玫瑰果,女猴猴们各个吃的香气四溢。托托给忠于他的猴子发女猴猴,这谁受的了哇,大家争先恐后地巴结猴子托托。猴子托托还教卫队打猴拳,每人一根棍子,棍子整齐划一,队列一站,威风凛凛。猴子托托的理想是独占猴子岭,猴子岭有六种猴子,托托要把他们全部赶走。后来托托能只用两只后腿走路了。托托他们是蒙金红猴,个头大,站起来有一米七高。托托一站起来,大家都模仿托托。把托托累屁了的是教给猴子们说话,猴子各个傻不叽地,睁着乌亮的眼睛,什么也不知道。聪明猴猴也有,托托说:“你们教授他们。”托托很鬼魅,动辄就不见了。他偷了猎人的衣服,穿巴上藏在隐蔽的地方,听猴子们是否对他忠心。托托还跑到汉人的地方,躲在屋顶和树上听他们说话。那些说托托坏话的猴子后来都不见了,托托很悲伤,说:“是黑脸猴子干的,因为我们的猴园强大、自由,他们害怕了。”猴猴们都开始恨黑脸猴猴。托托准备干掉黑脸猴子了,黑脸猴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葡萄节时,托托请黑脸猴子的猴王来领地品尝葡萄。托托说:“太好吃了,你们尝尝。”黑脸猴们吃的起劲,真好吃呢。托托一脸开心,他把葡萄用甘蔗水和砒霜泡过了,吃完黑脸猴就晕了。托托把黑脸猴王丢到井里,把井填了,说:“这样他们就别想伤害你们了。”猴猴们听了都很高兴,齐声喊叫:“大王大王,感谢大王。…”托托带着卫队猴,把黑脸猴全抓来了。托托说:“我们蒙金红猴是最仁慈的猴猴,我们不杀你们,你们可以选择。…”托托大王叫他们选择死,或者是做蒙金红猴猴的奴隶。
红猴猴们高兴坏了,他们今后也有奴隶猴了,可以像托托大王一样了呀。很多黑脸猴猴选择做奴隶了。也有坚决不从托托猴王的,托托大哭,说:“你们怎么这样啊,给你们机会,你们也不要,可叫我怎么好啊。”托托大王下令把他们扔进天坑摔死,又扔下很多红头蝰蛇咬他们,以防不死。托托大王把黑脸女猴猴分给卫兵和听话的猴猴做奖赏,他们更听托托的话了。猴王托托像鬼又像游侠,他还会变成各种虫子,也变成会耍猴拳的猴子,戴着面罩,把尾巴塞进裤腰带里。不听话的猴猴莫名就死了,猴王托托很难过,说:“猴子岭应该成为一个有规矩的地方,不能肆意杀戮猴猴。”猴猴们激动的热泪盈眶,特别是那些莫名死亡的猴猴的家人,趴在地上感谢猴王托托,添他的大拇脚指头。
在大家的支持下,靠伎俩和鬼魅的手段,托托最擅长把自己的猴子扮成背离蒙金红猴猴的叛徒到别的猴王领地去搜集情报。最后,猴王托托把六个族群的猴猴都消灭了,建立了蒙金红猴猴家园。老虎和狮子、黑熊、豹子,这些残忍的家伙总想吃鲜嫩的猴猴肉。托托叫卫队监督奴隶猴猴修建城墙和城堡。猴王托托后来死了,他死前还在宣告诞生的第八万一百条猴猴家园的法规:忠于猴王,不许胡说八道。天上打了个雷,把猴王托托劈死了。
新的猴王又要诞生了,它们要比武,这是传统,最厉害最勇敢的猴猴将成为新猴王托托。还叫托托,和以后猴王永远叫托托,是托托猴王规定的,他要猴猴们世世代代记住他的丰功伟绩。猴猴们摩拳擦掌,那些报名比赛的猴王都莫名奇妙地死了,猴猴郎中说:“瘟疫,他们死于瘟疫。”不用聚集了,推举的新猴王,是托托的大儿子。很多猴猴们不干了,他们借了穿山甲的地道开会,导致了骚乱。新猴王说:“杀,一个不留!”猴王的卫队把叛逆者全部斩杀了。新的猴王托托又扩大了边界,说:“我们要成为猴子岭的主宰!还要扩大边界…”猴猴们鼓掌,有的都鼓脱臼了。应该是遗传的关系,第二代猴王和猴猴们尾巴都没了,身上的毛也没了,或者很稀疏。女猴猴们看见他们就嗤嗤笑,那些一点儿毛也没有的猴猴最受欢迎。新猴王托托的敌人是猩猩领地的猩猩,那儿有一条河流流向远方。占领这条江河能所向无敌。
猩猩们比猴猴更彪悍,怎么才能打败他们啊,把新猴王托托愁着了。情报搜集了很多,传说猩猩毛笔就是好色,他们能量太强,没事儿就干这个。猴王托托嗤嗤笑,把自己的猴姬召集起来,叫他们到猩猩的领地去诱惑猩猩王,骗他们到猴猴的领地来享受美味。托托猴王说:“成功者会得到属于你们自己山林和果园。”猴猴美姬施展各自的本领,找狐狸帮忙的,找刺猬帮忙的。找刺猬是猩猩喜欢挠痒痒。没有很久,猩猩王就来了。猴王托托吓一跳,来了五个猩猩王,猩猩领地怎么会有五个王呢?猩猩说:“俺们没王,他们都是族群代表。…”猴王托托想管你呢。托托猴王要卫队表演剑舞,借机刺杀猩猩王。现在这个计谋不行了,五个猩猩王对付不了。猩猩都有劲儿,狂躁起来可吓人了。猴王托托改用投毒,叫猴姬在果酒里下毒,毒翻五个猩猩王。猩猩王没到猴猴乐园来过,猴猴们都没有尾巴,把他们也吓着了。猩猩王们怀疑猴王托托这些可能是假猴子。酒过三巡,猩猩王们果真中计了。新猴王托托不马上杀他们,他想做比祖上更了不得的事儿,叫猩猩给他们做奴隶,那显得更厉害了。有两个猴姬的哥哥和父亲被老猴王托托暗下杀了,猴姬知道,卧薪尝胆,把猴王托托家惯用的伎俩告诉了猩猩们。这些猩猩王夺下了卫队的武器,把托托猴王给捆起来了,猴猴们毛鸭子了,不敢动了,按猩猩王的意思,打开了城堡的门,门一开,藏在外头的猩猩大部队蜂拥而入,把猴猴城堡全控制了。那些被老猴王托托祸害过的猴猴都叫猩猩王杀了猴王托托。新猴王托托傻了,成这样他真受不了,朗诵起了诗歌: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光,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新猴王托托疯了。一个猴姬觉得这诗歌是朗诵给她的,羞愧难忍,喝毒酒自杀了,临了放了两个香屁,叫人受不了。新猴王托托大笑,太好玩了,这也能自杀啊。托托神经病了,两个郎中都这么说。
猩猩王叫拆除了猴猴乐园的墙,废除了托托猴王制订的法律。猩猩猴王说:“这里的山,这里的水,属于每一个猩猩、猴猴和其他的飞禽走兽。…”猩猩王们担心他们离开后猴王托托和他的嫡系又会恢复他们的一切,把他们带回猩猩领地去了。猴猴们哭坏了,他们没有王了呀。也有要去救猴王托托的,几只老猴子阻止了他们,说:“猩猩王们说的是正确的,另外我们打不过他们,他们是更古来的族群,更有智慧。…”
猴猴们开始过自己日子,奴隶们都被释放,返回自己的家乡了。日子一久,猴猴们适应了新的生活,吃饱要么玩儿,要么去树上睡觉。香蕉有的是,野果也有的是,它们属于所有的猴猴,不用都抢回家去藏起了。不用整天听猴王托托的训话,猴猴们很舒服,觉得这样可能是更好的猴猴岭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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