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齐州三爷
众人闻言,呼啦都跑过去看热闹,衙役们挥鞭大喊:“别乱别乱!请县令大人来。”,张知县匆匆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块山壁崩塌,轰隆隆落下不少碎石,山壁中显出一个黑黝黝的大石洞!
众人在底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的说里头有宝,有的说是有妖怪,张知县呵斥了众人,亲自带着几个衙役壮汉爬了上去,要查个究竟。点上火把灯笼,几人爬到上头一看,洞内是间非常宽敞的大屋,根本不用光照,里头五色斑斓瑞气冲天,一色金漆柏木床榻六张,铺着棉金彩绣的褥子,上头堆满了金银珍宝各色宝石宝玉,层层叠叠不知多少,把室内映照地五光十色不可逼视,众人正看得目瞪口呆,有个眼神儿好的衙役喊道:“大人,请看!里头床上坐着个人!”
大家一听立即有点紧张,各执刀斧慢慢靠近,果然第六张床榻上,盘膝坐着个穿着素服的人低头不语,手里抱着个物件。张知县慢慢走过去,拿灯笼一照,登时吃了一惊!原来床上坐的就是那晚给他托梦的老人!老人早已化成干尸了,再看老头手里拿的物件,更是惊得遍体冷汗:是他卧室里的那只青瓷茶杯!
大家见知县悚然颤抖,莫名其妙,张知县退后几步,冲干尸微微鞠躬,发现他怀里有封信函,取出来一看才恍然大悟:床榻的老头乃是100多年前江南有名的盗墓大师,顶级高手土龙仙,一生盗掘江南古墓何止百千,搜集了无数奇珍异宝金银物件,可惜盗墓是个损阴败德的活儿,土龙仙儿一辈子无儿无女,凄凉而死,临死前叫徒弟们造了这处坟墓,等待有缘人开掘,把这些被盗来的金银珍宝用到正路上,以赎前愆云云。
张知县又惊又喜又感叹莫名:“原来如此!说起来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这位老人是看黎民受难,现身点化出资救助大家呢!”说罢,冲老人干尸拱手作揖,众人也激动不已,纷纷叩拜。
张知县立即叫人来,把墓室内的金银珍宝登记在册,全部搬回衙门请来珠宝商一一估价,再叫人把老人干尸和床铺封闭在墓室内,谁知大家刚搬完珍宝金银,轰隆隆一阵巨响,山石崩塌,把墓室盖住了,众人再上前寻找,那墓室连个缝隙踪迹都没有,石壁竟然融为一体。张知县大感意外,亲自上山祭祀老人。回城后,下令把金银珍宝变卖了大半,获钱数百万贯,在各地采办了大量的粮食、布帛、棉花、砖瓦,给中原流民和当地百姓发粮发衣,盖房子,救活了十几万流离失所的百姓呢!
吴越王听闻此事,降旨对张知县大加奖励,张知县不敢掠美,将这事的前因后果上奏君主,吴越王便命令把没有变卖的珍宝封存在建德县府库中,当做镇库之宝。当地百姓为感谢张知县和墓中老人,在山里特意修了一座“双义祠”,直到北宋中期,古迹尚在。
这个故事说的是建德县张知县为安置中原流民百姓,获得盗墓高手灵魂赞助的事儿。它并不离奇恐怖,也没有跌宕起伏的探险,其中蕴含了浓浓的人情味儿和良知。当年的道德、价值取向跟现在相比,个中意味,朋友们见仁见智,不过盗墓高手的仗义疏财、慷慨风范,也许就是古籍故事里常常出现、而现在比较缺少的“盗亦有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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