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道幼稚园的测试题:你是小幼班的阿姨,正在给11个小朋友,分9个橙子。要求分得公公平平,心悦诚服。你如何一个分法?
小孩子对单位的认识也许比成人来的单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成人的世界也许更复杂一些,9个橙子是9,也可以是1,还可能是99或者其它的数字。现实中这样的问题对成人来说有时候也是确确实实的问题。
愚人节出一道这样简单的测试题,就算是一个小节目好了。愚字从字源上看,禺是手持面具遮住了脸,下面从心,造字之初更像是一个动词,有骗的意思。也有说禺是猴属的兽,类似于山魈,而且是女猴。把愚跟女性联系到一起,虽有些不敬,但实际上现在也有一孕傻三年的说法。这也算是一个笑话好了,禺字是一个人手持假面舞蹈,也许女人才真正是假面舞会的主角。
《诗经•大雅•抑》的首章有一段关于哲与愚的论述,“抑抑威仪,维德之隅。人亦有言:靡哲不愚,庶人之愚,亦职维疾。哲人之愚,亦维斯戾。”“人亦有言:靡哲不愚”老话说没有一个哲人是不犯愚笨的错误的,也就是说哲人也是会犯愚笨的。平常人愚笨是根于认识的根本,哲人愚笨就有些反常让人吃惊了。愚有真愚,亦有假愚。所谓假愚,愚字之初就没有离开一个假字,有所谓大智若愚,也有郑板桥所言难得糊涂。
聪明人为什么要犯傻呢?如果说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或利益而装傻充愣,倒让人觉得这不是真正的聪明,因为聪明人知道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聪明人的傻与愚字也有着根本上的渊源,那就是一个隅字。隅字中的禺与愚中的禺同,今天左耳旁过去是“阜”旁,意“山丘”“土山”。一个戴假面的人(或一只兽)躲于山旁,引申意为角落。《诗经•大雅•抑》开篇第一句“抑抑威仪,维德之隅。”前人的解释为“审慎谦谨,仪表堂堂,品德端正。”隅引申为端正,颇让人费解,而且与下面的语境实在不搭。倒不如用其本义或原意去理解,就是角落的意思,“品德守之一隅”或者“隅守品德”。这也可能会引来很多非议,那么也不妨辩证地来思考一番。
人之于大千世界或浩瀚宇宙,何其渺小,再加之时间限制,人的生命又何其短暂。对于世界之奥妙无穷,人不可能有全德(得),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又所谓隅见,又有何能窥其全貌?所以维德之隅,人之认知有所专,有所局限。此其一。
道之明始于思,德之备在明道。愈思考,道愈明,则愈孤独,愈加找不到寻常人的快乐。有所谓高处不胜寒,或者曲高者和寡。那么一个聪明人又怎么才能找回寻常人的快乐呢?设定一个情景,当下春光无限,游人如织,擦肩接踵之中你依然感觉孤独,原因是无论现实中还是内心里总有着一个你固有的角落,但是这大好春光是共有的,并不影响你踏春赏春的快乐。所以无论是寻常人还是哲人,你只是在芸芸众生中隅守着属于自己的那个角落,但共性的东西大多数地存在。唯有如此,你才能找回生活中的快乐。维德之隅,人不避于世,坚守你的坚守,你坚持的并不是你存于世的全部。此其二。
回到开篇的问题,壹是一个很有哲学意义的数字,可以是全部,也可以是部分单位。人的一生在浩瀚的宇宙长河中,何其渺小短暂,但却是一个人的全部;短暂的一生如果用年月日或更小的时间单位来分割,又会变换成不同的数字,甚至于说是庞大或者无限。愚人节的初衷也肯定是为了快乐,用一天的快乐唤醒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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