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古典诗词,有永恒的魅力,人人都能感受到。但是大家平时忙忙碌碌的,未必有心境去找一个点钻研一下。那现在,在2022年的初夏,如果你愿意每周花一个小时,连续六周,我们去深入地了解一下杜甫,非常欢迎。
说来也有意思,有同事问我,既然是研修诗词,为什么不是大家更喜欢的李白?为什么不是万人迷苏东坡?为什么不是更能讲出人生感悟的陶渊明?反而一起手就是大家感觉不太容易亲近的杜甫呢?
这牵涉两种完全不同的艺术构造方式。
一种方式,当然就是李白那样的诗人。他凭借天赋,拥有了脱离现实,随手构造一个全新世界的能力。每当有一篇佳作出手,台下的观众都会鼓掌欢呼,如痴如醉,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一种,则是杜甫这样的人。他拥有和我们一样的生命经验,跟我们看到一样的现实元素,我们有的苦难、牢骚、犹豫、焦灼,他一样都有。但唯一不同的是,他呕心沥血、费尽心思,把我们都熟知的这些小砖块搭建起来,经营成作品。其中有一些成为令人惊叹的佳作。
说白了,李白的作品好,是天赋和才气的结晶。而杜甫的作品好,是历史和现实土壤上结出来的果实。
举个具体的例子,李白留下的诗作大概900首,杜甫是1400多首,量级上是差不多的。
但是,李白的身世很少有人知道。甚至他到底出生在哪里,都是学术界争论不休的一个课题。为什么?他不写啊。而杜甫,从他的十三世祖先杜预,到他的爷爷、父亲、兄弟、夫人,都被学者考证得清清楚楚,为什么?因为他经常在诗里面写啊。
比如李白写爱情,像《远别离》里面,“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你看,说爱情,他起手说的就是“娥皇女英”这种上古神仙传说,他不写自己的真实感情经历。而杜甫的情诗《月夜》“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说的不是别人,说的就是自己的夫人杨氏。
你看,这就是所谓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区别。李白的诗,为我们创造了更多可以表达自己的华美诗句。而杜甫的诗,你真正走近它,会和他产生更多的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共鸣。李白像云彩,来无踪去无影,但是人人都可以仰望。杜甫像山,坚实地长在文化的土地上,也让后人可以在上面继续营建自己的作品,但是如果你不走近它,就看不到它的伟大之处。
我们这个研修班之所以选择讲杜甫,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白的诗,经常是浅白如话,其实不太需要解释,大家都能读懂。而杜甫的诗歌就不一样了,它是建立在文化传统上的,用杜甫的话说就是,读书破万卷,这才下笔如有神呀。它是遵循严格的格律的,因此需要有这么一个人带着大家,才能更好地理解。
如果你觉得杜甫不太好亲近,那希望这个研修班能够帮到你。反正,提到唐诗,都是李杜并称,不管你喜不喜欢,杜甫都是一座绕不过去的文化高山,不妨我们就花一点时间深入其中。
凯文·凯利的一个人生建议
最近,著名的互联网思想家凯文·凯利刚过了70岁生日。这几年,他都有一个习惯,每到过生日的时候,他都要写下一张清单,说说自己的人生建议。今年,这张清单他写了103条。其中有一条很有意思。他说:“如果你不停下一分钟,来听听音乐家或街头表演者的演奏,你就欠他们一块钱。”
哎,说错了吧?如果遇到一个在街头演奏的音乐家,我听了才应该给钱啊。怎么不听反而欠他们钱呢?对,听了才给钱,这是商业的逻辑。我出钱,他出服务,彼此交换,天经地义嘛。
但是人生中的绝大部分场景,并不遵循这样的商业逻辑。人生是和很多人的纠缠。我们生命中会有父母、伴侣、孩子、朋友、同事,甚至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只要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他们的存在,是不以我们意志为转移的,我们是躲不掉的。既然躲不掉,就只能尽量善待他们,至少不辜负他们。
所以,你看是不是凯文·凯利讲的那个逻辑就出现了?如果我们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位街头音乐家,我们路过他们身边,就有责任欣赏他的才艺、改善他的生计、照亮他的人生,让他看到我们的瞩目、善意和赞许。否则,我们就辜负了他,也就欠他一块钱。
1000多年前的杜甫也一样。所谓“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杜甫和李白都是在我们中华文明中出现过的最杰出的艺术家,我们在这个文明里生存,他们就一直在街头吟唱,我们是躲不过去的。还是凯文凯利那句话,如果我们不停下一分钟,来听听他们的演奏,我们就欠他一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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