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

（2）

和街边卖馍的大爷熟识后，我来到这条街上就找大爷唠嗑。馍摊对面就是几个小姐的店铺，那个店铺的店头是“xx美发店”。店头上印染着一个烫着大波浪发卷的妩媚女人以挑逗的神态瞄着街上的来往男性——正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真实写照。有的小姐坐在门口，有的小姐在自家店门前来回走动着，你如果不知她的身份还以为是一个焦急等待朋友的人儿。一个颤巍巍的衣着邋遢的男人走到她旁边“多少钱？”“三十”小姐一扭身往台阶上迈去，男人紧跟其后，上台阶的时候，小姐还用手托着这个似乎有帕金森症状的男人的胳膊肘。我看了这幕景象不禁笑了，继续和卖馍大爷聊天。“现在没人检查么？怎么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干啊？”“她们这些人有人组织着，有情况就会有人通知的。”有人来买馍了，大爷一边和来人打着招呼，一边熟练的从馍箱里拎出两袋馍放到买馍人的自行车篓里。六点了，大爷馍摊前的客人多了起来。忙活一天的人们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不久，街上某个窗口就传来菜下锅油滋滋响声和铲子翻菜碰撞炒锅的声音，女人被辣椒呛到的喷嚏声，年幼的孩子穿着走一步“吱吱”作响的鞋子声。这道街在这个时候“活”了起来，街上也有了生气。我蹲在大爷的馍摊侧边不再说话，看着大爷熟烙的卖馍，接钱，拿馍，找钱。再盯着那个烫着大波浪发卷的妩媚女人瞅瞅。怎么瞅都是浪的姿态。店头下面的门开了半扇，那个帕金森症状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走出来，侧了身子一步一顿下了那几级台阶。我低头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嘴里嘟囔着“这么快，才十几分钟，就出来了。”一直忙着卖馍的大爷接着我的话茬说“你还想多久啊?这来钱多快啊!”接着那小姐用双手捋着头发就出来了，下台阶继续在“XX美发店”的招牌下来回走动着，眼睛在路上那些人群中搜寻着下一个猎物。夜色降临，街道两边的楼房临街的窗口几乎都亮堂起来，无数橘黄的灯光簇拥着几处漂亮窗帘遮挡的白炽灯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