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立冬了啊。”默默地在心里感叹一句,看看这秋的尽头,尽是凄凉。
走在学校的小路上,任最后的秋风轻抚我的面庞,撩起一缕青丝,随风舞动;一滴滴小雨,打在伞上的声音,透过耳膜,传进心底深处;踏着金黄色的落叶,沙沙沙——拢了拢袖子,继续向前走着。
秋逝走过喷泉,两只雕塑鸽子在泉边张望,似乎没有意识到秋尽了;走过竹林,一排排的竹子,翠青翠青的,笔直地节,一节节堆向天空,越是秋尽,它越是翠青;走过二号门,保安大叔想关门又不能关门的样子,让我对秋尽冬来的感觉更加强烈。秋终究尽了,而我还在街头行走,迷茫,彷徨,不知家在何方。
停在十字路口,看着车来人往,看着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跟在父亲身后,一脸高兴的模样,嘴角不知何时悄悄扬起,只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秋风中。
一股冷意,从脚底心传来,直达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包围着我。远方雾蒙蒙地看不清楚,而远方大概是我的家乡所在……
走过十字路口,向前走去,右边的理发店放着音乐,欢快的音乐符号跳动在耳边,大家的欢笑声围绕在耳边,为这凄冷而即将逝去的秋增添一抹别样的色彩。而我,我的心里依然感受到来自秋逝的伤感,秋,舍不得走却又不得不走,就好似当初我离开家时不舍的一回头再回头一般。
秋逝蓦然想起《乡愁》中的句子:“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这是余光中先生的乡愁,而我的乡愁,我的乡愁是一张小小的高铁票,我在这头,爷爷奶奶在那头。
在路边买了早餐,啃着米糕,眼前浮现奶奶满头银丝却笑意满满的脸。每每秋晨,赖床的一定是我,而奶奶总是不厌其烦地叫我起床,一次又一次,直至八九点,我才晃晃悠悠地起床穿衣。秋的尽头,早已被奶奶念叨着换上了棉衣,而早晨起床晚了不愿吃早餐的我,总会被奶奶说了又说,念了又念。
奶奶的话成了真,在这个秋的尽头,我的胃终于被我虐待至坏掉,吃进去的东西终究会被吐出来。而在远方家乡的奶奶并不知晓我的状况,只以为我在外边会照顾好自己,可还是禁不住在电话的那头念了又念,说了又说。
这个秋,这个不愿离去的秋,在我的胃中留下了痕迹,大概是想让我时刻记得它曾来过,曾在我的生命中给过我快乐,也给过我痛苦。
秋逝一片梧桐叶晃晃悠悠地在我的眼前飘落,刚碰到地面,就被秋风一阵吹卷,离了我七八步远了,一辆摩托车从那梧桐叶的身上飞过去,溅起一些水花,我一让,那水花就落在了地上,小水塘便晕开了一圈圈涟漪。
不知何时雨停了,只剩下风儿呼呼地吹着,撩起青丝,在空中舞着,一会儿又不甘寂寞地卷起树梢的枯叶,舞着跳着。
秋逝了,我也该拾起一片落叶,静静等待不远的归期了。
秋逝2018.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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